便是借了機調侃南枝,秦疏酒笑道:“我知你心裏頭舍不得,隻是這沁血鐲縱然罕貴,可說實的這樣的恩貴之物即便留於宮中我也是不敢戴的。”話一轉叫南枝有些不明了,邊上的簾兒也是露了惑色,瞧看了她們那一臉迷惑秦疏酒方才說道:“血沁雖乃世間稀罕,卻是埋於地下取於地下人血為滋養,地下多是陰屍之地,所滲之血也必然是腐血屍血,這種極陰之物若是長時戴於身上終歸不好。”
南枝隻知這沁血鐲極好,卻是忘了那地下之血並非純物,如今叫秦疏酒這樣一說也是聽得身子發了陰,當下便說道:“既是如此便送與蘭莞宮吧,反正這樣稀罕之物想來翁才人也是喜歡得緊,便也算是姐姐顧了這姐妹情義。”說完便是仔細的收好,準備著一會兒遣了簾兒送去。
便是將今日璃清所贈之物送於翁師師,秦疏酒這才梳洗一番而後臥下歇息。今日也算是她壞了翁師師的恩寵之事,不過成事者必然不可事事而顧之,便也隻能委屈了她,望那沁血鐲可以安慰翁師師心中愁悶,莫要多思。
鐲子送去後翁師師自當是收的,回時秦疏酒可未忘了細尋簾兒,看翁師師可有因家宴一事升了嫌隙之意,便是從簾兒那兒得了否的回複後秦疏酒這才微鬆了口氣,順是笑歎自己多心了。
雖翁師師也是有心爭寵之人,可她素來都是用了不傷人的手腕,宮中沒了恩寵便是活不下去,她這般可是情有可原。爭恩寵,便是自然。秦疏酒也不是瞧不得他人得了寵恩,便是望著翁師師縱得恩寵也莫要變了心性在後頭給自己下絆子才是。
自十五家宴陛下壽誕後,秦疏酒在宮中日益風光,便是因那宮裏頭的人都是長了眼的。曉得這窈美人如今乃是陛下心頭一等一的疼惜之人,便是樣樣於她都是先的,旁的妃嬪倒是一應靠了後頭,也是叫秦疏酒惶恐了,倒也特地差了南枝上了一趟內侍省。吩咐內侍一切按品級位份來,切勿亂了宮中規矩。
窈美人的吩咐內侍省自當都是應的,隻是有一事他們倒是做不得主了,那鍾碎宮近日****送去的東阿阿膠,內侍省卻是說什麼都不敢停,說那是賢妃娘娘親自囑吩的,若是無娘娘的旨意私下停了怕是擔不起這罪罰。
賢妃娘娘的意思,縱然是窈美人親自來說也是不成的,這一事也就隻能續了。倒也是將內侍省的意思傳了回來,當得聞那****送入宮中的東阿阿膠乃是賢妃娘娘的意思。秦疏酒倒是忍不住笑了。便是這一笑叫南枝覺得奇了,開口問道。
“姐姐可是笑何?”秦疏酒答道:“還能何,自當是咱們那賢妃娘娘。”一笑而答南枝續問:“賢妃娘娘這一次的恩賞到叫人瞧不透了,總覺得藏了什麼心思。”緊蹙雙眉說道,南枝便是覺得賢妃這一恩賞並非真心。
坐於榻上聽了南枝道言,秦疏酒微餳著眼,一麵合目安養一麵應道:“這一次你這話倒是說對了,她還真沒藏什麼好心思。”便是一笑而後南枝說道:“沒好心思,自然就是禍心,姐姐現恩寵正盛本就想避些風頭。她倒好,一個勁的讓內侍省往姐姐這兒送滋養之物,這不知情的還以為姐姐借著恩寵恃寵而驕呢。”
“她要的便是旁人誤覺我恃寵而驕,雖然賢妃娘娘的心不好。不過送來的東西到真是內侍省的上品。既然這恩賞咱們是拒不得的,便是收了吧,也免得費了娘娘一番好意,倒成了那不識好歹之人了。”
微微一笑,笑後眼而睜開了,便是瞥了眼看了南枝。秦疏酒正是要說什麼。眼輕瞥話未出,簾兒從宮外行來,行時匆匆卻是麵露了喜意。入宮之後忙至秦疏酒身邊,簾兒輕了聲說道:“美人,小蘇子公公來了。”便是這輕語剛落蘇毅也自宮外行入,入了殿內便是給秦疏酒揖禮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