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禮之後退出麗芳宮,直待秦疏酒離去後原先透了幾分倦意的賴昭儀卻是清明,坐直了身子不言語而是手撐著頭恍惚了神尋思著,見賴昭儀這般想著事,她邊上侍奉的若介便上前輕聲問道:“昭儀可是在想什麼。”
“事有些怪了,那秦疏酒,本宮總覺得有幾分似曾相識卻又說不上何處叫本宮有了這樣的感覺。今日瞧著她,應當是啊,可又絕無可能,當日那般的慘況無論何人都不可活著逃出。絕無可能,可是又……”
矛盾的兩種跡象叫賴昭儀越是尋思這頭越是鈍痛,眉心已是緊緊的蹙了起來,手不住揉著額間像是這般便能緩解頭疾。賴昭儀究竟在說什麼,身為貼身的若介既然是明的,雖然她也覺得賴昭儀想多了,那樣的事不可發生,可是這萬事皆是要尋個心安更為妥當,瞧見賴昭儀這般的煩心,若介便出了個主意。
“既然昭儀心裏頭總有疑惑,若不然查查也是圖個心裏安生。”
“查查?”抬了頭看著若介,賴昭儀惑道,而若介則點了頭說道:“是的,查查,婢子記得宮裏頭傳過,說那窈美人自幼並非養在秦尚書身邊。雖然婢子也不是疑了秦尚書,不過遣派個人出去探個究竟也是好的。”
“你的意思是!”叫若介這樣一說賴昭儀當即便明了,尋明之後這頭倒也不似方才那樣的疼,賴昭儀說道:“派個得心之人上那庵子去問問?”
“婢子便是這個意思。”
秦疏酒不是說自幼在那古道庵長大?既然如此想必那庵子裏的姑子都是明的,既然賴昭儀心中不安倒不如上古道庵問個究竟,秦疏酒究竟是不是那秦尚書之女也就明了。
若介的法子賴昭儀當即覺得可行,心中也已盤算了如何實施。
麗芳宮裏賴昭儀已是尋思著如何查明秦疏酒的身份,而出了麗芳宮的秦疏酒倒是有些捉摸不清賴昭儀的用意。今日也不見她做了什麼,便隻是奉了茶吃了點心說了些疑似提點的話,除此之外便無其他。
無其他,這才是秦疏酒最覺得疑惑之處,從麗芳宮出來她這心裏頭便是沒安生過。隨在身後的南枝亦也是如此,跟隨身後南枝說道:“姐姐,你說賴昭儀今日召姐姐究竟何事?”她可不覺得賴昭儀召了秦疏酒就真隻是單純的喝喝茶吃吃酥糕。尋思不透,秦疏酒也是瞧不明,麵對著南枝的疑惑秦疏酒隻能搖了頭說道:“我也沒明她到底要做什麼,難不成她是想借拉攏我之意重得陛下的恩寵,好在這後宮裏頭站得更穩。”
說了這眼下最有可能的緣由,可是這一緣由卻招來了南枝否決,當即搖了頭南枝說道:“絕不可能,雖然隻是一瞬的事,不過南枝確定賴昭儀看了姐姐的眼中曾帶了殺意。一閃而過的殺意,南枝絕不會錯。”
“殺意,你說她曾帶了殺心看著我?”她倒是不知賴昭儀對自己動過殺心?如此之事可是要緊,當下秦疏酒便問道:“何時動的殺心?”南枝回道:“便是姐姐放了茶後,那一瞬不知為何賴昭儀看著姐姐的眼中顯然是有殺意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感覺上那殺意又不像是衝著姐姐,倒像是透過姐姐看到了誰。”南枝也說不清那樣的感覺,便隻能如此含糊的解釋。含糊的話叫人聽了更加的含糊,當下秦疏酒也是惑了,蹙緊眉心尋思著,秦疏酒輕語道。
“手腕有沒有增長我是不知,不過這心思倒是越發的瞧不明了,賴昭儀,我是小瞧了。”賴昭儀其心必然不善,隻不過現在她還沒尋思明白是何處叫她瞧出了不妥,可既然賴昭儀是動了心思,不管那心思究竟是否自己會錯了意,這賴昭儀都是得想了法子除去。
反正這人,她早就想要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