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在細瞧你了。”也是直言不打旁的,賴昭儀的這一番直言叫秦疏酒惑了,不解道:“可是臣妾有何失儀?若是在昭儀麵前失了儀態還望昭儀莫怪。”
“窈美人最是謙和守禮,這宮裏頭便是誰可能失了儀態也斷然不會是窈美人,窈美人便是放心吧。”
“那昭儀方才可是……”
既然不是何處做得不妥,賴昭儀方才怎會用那樣瘮寒的眼神盯瞧著自己。真的是叫人瘮寒,剛才那盯瞧的眼絕不是秦疏酒的錯覺,因為太過真切她不得不刨根究底的問,隻是賴昭儀的回複卻不能解釋方才她那詭異之感。
可不似秦疏酒此時心中的不定,賴昭儀的語氣聽上去也是正常,頷點了頭回道:“本宮不過是想細細瞧瞧,這能叫陛下放在心尖上大讚聰慧的窈美人究竟是如何的天仙之姿,如今這一認真的細看,到真怨不得陛下那般的寵你,還準你時常入延英殿侍奉。”
笑道出的話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便就說不清了。宮裏頭的話不管聽著如何的順耳都是不能全部當真的,尤其是這上位者的話,更是要謙卑相待,當下秦疏酒便應道。
“臣妾何德何能能得昭儀這般誇讚,即便陛下恩賞可時常入延英殿侍奉,不若也是因陛下那一時的興起。容貌即便再如何姣好終有衰弱之時,臣妾即便真有幾分顏色可是於陛下而言,卻是斷斷不如昭儀宮中侍奉多年。”
“不僅是長得可人,這說話也是可心得很,窈美人實在招人疼愛。雖美人你一貫這樣謙著,不過本宮卻都是瞧得真真的。本宮雖然不敢說全看得透陛下,不過也是在陛下身邊服侍也是多年,這陛下的一些心思還是看得透的。陛下待美人,真的與旁人不同。美人雖然性子淡不喜這後宮爭鬥,不過在這宮裏頭一味的性子淡可不是什麼好事,美人是聰慧之人,想來是明白本宮的意思。”
再好的年華也終有衰敗的時候,若是什麼都不爭到最後隻會落到人人可踐踏之地,賴昭儀的意思秦疏酒當然明白。隻是她為何要跟自己說這一些,秦疏酒便是不明這處,但是她的好意卻也是要領的,當下便起了身欠拜,秦疏酒謝道:“多謝昭儀指點,臣妾銘記於心。”
“既然明了,那本宮也就心安了。”笑應著點了頭,點過頭後賴昭儀說道:“每每遇上美人總是聊得都忘了旁事,瞧瞧,這又忘了今日召你來所為之事。”話落之後便見賴昭儀喚了宮內的宮人,隨後那宮人便又奉了吃食出來,兩盤秀香可口的糕點,月白色的白,糕點的周身裹了一層茸狀的淡黃色糕屑,一粒粒滾圓秀綿的堆放在盤中,瑩瑩落於那兒。
在那糕點放於秦疏酒跟前後賴昭儀便說道:“這是本宮親製的糕點,窈美人嚐嚐?”
賴昭儀親製的糕點,這可得提了心,畢竟她才剛往璃清那兒送了鬆子糕,雖然這鬆子糕是吃不死人的,不過粘上一點對於秦疏酒來說也是麻煩。看著桌上那糕點,秦疏酒到也沒立即取來,片刻的思量倒是叫賴昭儀笑道:“怎麼?莫非窈美人因那許氏下毒之事倒是對這宮內的糕點都起了懼心?”
半分都不提鬆子糕之事,賴昭儀的心裏果然有著盤算,叫她這樣一說秦疏酒到也不好不碰,輕笑的看著賴昭儀,秦疏酒說道:“昭儀說笑了,臣妾怎會有那般心思?那許氏豈能與昭儀同論?許氏是那心思狠毒之人方才做出那樣的事,可昭儀乃是後宮表率,臣妾身在昭儀這兒,昭儀這兒的一切吃食自然也是不會有誤的。”
當下便是取了那糕點隨後嚐了,入口的酥綿到也對得起璃清對這賴昭儀的誇讚,當即那敬讚的話自然是不少的。
笑著受了秦疏酒的敬讚,賴昭儀說道:“可是虧得窈美人喜歡,本宮這都許久沒有好好的製過糕點了,這幾日心裏頭免是不自信,現下見窈美人這般稱讚到也尋回了些信心來。”
“昭儀所製宮內無人可及,若是昭儀這一番手藝都要不自信,那臣妾那些個糕點怕是都拿不出手了。”話幾分真幾分假,卻也是順了人耳,倒也叫賴昭儀笑著點了頭。召了秦疏酒上麗芳宮也是聊了好些會兒,這一番聊下來在加之忙著製了這些糕點,人也是有幾分困倦。秦疏酒是個懂眼色之人,見賴昭儀有了幾分倦態便是尋了得宜的時機先行叩了別,而那賴昭儀也是倦了,便也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