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奢華雀裘(1 / 3)

壽盒裏放的是一件青金石的裘衣,裘衣折疊整齊這一眼瞧上去便是那孔雀尾上的斑鱗,一層層緊鄰簇列,赫然像極了那活物張開的雀屏。此物瞧著便是精細,就算是太後也忍不住伸了手細細觸碰,那輕柔滑細的觸感宛如在摸觸世上最柔滑之物。

雀金裘,許落心為太後備下的壽禮竟然是雀金裘。

此物金貴稀罕可是全然不輸於鄭貴妃方才奉上的水沉香,如此之物即便是這宮裏頭也尋不出第二件來,此時叫許落心奉上成了太後的壽禮,倒也是叫人驚歎了。梵希姑姑也是不曾見過,如今得以一見也是驚歎,在太後的示意之下梵希姑姑將那雀金裘從壽盒中取出。雀金裘一出便是叫所有人都歎息,誰人也想不到許落心備下的竟然是如此稀罕的一件寶物。

就算是璃清,也是沒有料想的。

殿內倒是因這一件雀金裘而收了聲,如此的靜默更是叫許落心心中甚喜,幾分得意的看著太後,許落心笑道:“年少時臣妾的父親偶得了這一件雀金裘,臣妾禮聘入宮後便隨了臣妾一塊進了宮,這雀金裘雖說是臣妾的隨嫁之物,不過臣妾卻知自己年歲尚小實在穿不出這雀裘的端重之氣來。這不尋思著母後的壽辰也是到了,這樣稀罕奢華之物必是隻有太有的身份方才能穿出它的貴奢之氣,臣妾這才在今日以壽禮奉於太後,望太後福壽安康芳存永續。”

“這雀金裘是許太尉偶得的?”一麵細看著雀金裘,太後一麵問道,而許落心則是點著頭應道:“回太後的話,正是,先年臣妾的父親回鄉探尋,偶遇天緣方得了這一物。”

“許太尉這一份天緣到也是緣分呢。”

若說水沉香乃是水中的寶物,那麼這雀金裘便是衣飾中的罕物,一件雀金裘所費的工時以及人力財力絕非言語之上可以描述,便是那一件雀金裘便是要取那孔雀尾上的珠毛摻入絲線之中,將這些短短的絨毛旋轉纏繞於細長的蠶絲之上,再用那綠色的絲線分段捆綁。以這樣的法子一點點的將孔雀的“珠毛”固定在長絲之上,這樣層層旋旋的纏繞方才成了縫製雀金裘的絲線。

光是那樣一條絲線便是要費上難以想象的功夫,更何況製成這樣一整件的雀金裘?曆來便隻有前朝宮內聽聞有如此一件稀罕之物,不過在滅了前朝後這一件寶貝也就隱入硝煙中遍尋不得,如今卻通過許落心之手作為太後的壽禮奉上。

這許太尉的天緣,倒是叫人驚歎。

光是說壽禮,這一份壽禮自然是稀罕的,隻不過如此稀罕之物倒是叫人不得深思了。難得許落心這樣一份孝心,壽禮太後自然是收下,人當然也是誇的。不隻是誇了,還賞了許落心一柄金如意跟兩粒金錁子以讚其孝心。

太後的壽辰,各宮都是盡心奉了自己備下的壽禮,不過這壽禮裏頭最得太後心意的便是秦疏酒的經文,最是貴重的當然屬鄭貴妃的水沉香金像佛以及許落心的雀金裘。雖說各宮的孝心太後都是明在心頭,不過得了太後恩賞的卻隻有秦疏酒跟許落心二人,秦疏酒得的是太後的大般若經,而許落心呢?那一柄金如意可是明了太後的恩寵之心,得了如此賞賜的她當然也是心喜的。

回了自己的席位甚是高揚,在落座之後還不忘瞥了一眼秦疏酒言下之意倒是炫耀了自己從太後那兒得來的恩賞。

恩賞的份額重了,不過這留下的心思怕也是重了,這許落心瞧了長著一張聰明的臉,可事實上卻也沒什麼腦子,如今的她還以為自己是這壽宴之上最光鮮之人,卻不知自己可是入了旁人設下的套子。

許落心的挑釁,不搭理也罷,那含了笑的挑釁不過回了一眼隨後秦疏酒便是倒了一杯酒敬喝,敬過之後收回了眼開始看那尚禮局為太後備下的歌舞。歌舞之下數杯入喉,人到也有了幾分的醉意,尋思著人有些發了眩秦疏酒便示意南枝攙扶自己上外頭走走。起身之時蘇蝶便是一問,示意自己不過是上外頭醒醒酒,秦疏酒這才退下。

春季裏的風到也清涼,出來一行人也是醒了不少,離了那笙歌曼舞人倒也清爽了,秦疏酒步步慢行瞧看著夜下宮內各景,心境倒也是不錯。從那拜送完壽禮之後秦疏酒這心境便是極好的,尤其是現下離了誕宴人瞧上去更是麵帶了喜,不由得叫身後的南枝發聲問了。扶了秦疏酒小步輕行,身側的南枝問道:“姐姐瞧上去心情不錯,可是發現了何等有趣之事?”

“有趣之事?”頓下回身詢問,並未回答而是看著南枝,秦疏酒說道:“你怎就隻曉得在意那有趣之事,難道就不說說許婕妤恩賞之事?”這話一說完南枝便楊了眉有些不屑的說道:“我為何要去在意她那些恩賞,若是她那一份真的是恩賞想來姐姐現下也不會笑得如何心喜。太後的那一份恩賞依我看來,指不定麵上風光底下不知藏了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