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夢才人倒也真真是個極好的人,這宮裏頭新進的妃嬪也就屬她的脾性最好了,雖是皇後的內侄,不過為人處世的謙卑說實在就連姐姐您也是比不得的。據說入了宮到現在還未瞧見她動過怒責罰過宮人,倒是那一等一的好人了。”
宮人口中是非多,不管是如何心善的人也總會有一兩個瞧之不痛快的,不過這夢才人竟然例外?如何特例之人,倒是叫秦疏酒不得不留心了。
點了頭應著,秦疏酒輕聲回道:“照你這般說來,她還真是個好人了?”
“至少南枝覺得,跟姐姐你比起來,夢才人真是好人。”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瞧了秦疏酒倒是偷著樂了。彼此是何樣的人,在對方的眼中那都是明了的,秦疏酒倒也不會因南枝這難得的打趣動了氣。也隻是橫了她一樣,隨後笑著佯怒道。
“在貧嘴,仔細下一次真罰你。”
這一警告可算叫南枝收了聲,微微笑了一下隨後低頭不語繼續揉著秦疏酒的雙膝,隻是這手上的力道不免又輕了不少。一麵讓南枝揉著,一麵看著放於桌上的那個錦盒,錦盒裏頭的藥膏散發著一股薄荷提神的香氣,確實是那一等一的好藥。
膝蓋的傷對於秦疏酒來說不算什麼,再加上陳書儀送來的藥膏也是上好的,很快的秦疏酒這腳上的淤青也散了。這幾日因為這膝蓋的傷,秦疏酒可是回絕了璃清好幾次,這帶著傷如何陪著陛下。回絕是該回絕的,不過那回絕的緣由她也得透過底下人偷偷的知會給璃清,要知道這委屈可是受了,雖不能明著說不過也不能打斷了牙齒就自個往肚子裏咽。
由著別人說出來的委屈,那才是真的委屈,所以這秦疏酒的傷好得差不多後璃清便匆忙來看了。瞧著也是受了不少的罪,因為秦疏酒的麵色看上去不甚太好。有些心疼的瞧著她,璃清問道:“可是好些了?”
“陛下莫要擔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也沒那樣疼了。”
“朕知道這一次叫你受委屈了。”拉了秦疏酒的手輕輕的拍了兩下,璃清幽歎說道。他乃是君王,雖說手握重權卻也是有著諸多的身不由己,璃清的無奈秦疏酒心裏也是明白的,便是回握了璃清的手隨後搖頭說道:“陛下莫要這樣,嬪妾知陛下待嬪妾好便成了。至於這些個委屈,說真的也算不得委屈,本就是嬪妾失了儀態擾了太後的祈願,受點罰也是應當的。”
“你素來謹慎小心,更別提在母後跟前,又怎會失了儀態?”秦疏酒是個有心思的可人兒,麵見太後為薑國祈福盡忠,這樣的事情本就是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璃清壓根就不信這樣要緊的時候秦疏酒會犯了錯。說真的就衝著許落心借機做的那些事情,璃清心裏頭便明了七八分,隻不過這七八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那許才人的母家可是三公許太尉,那可是個不好招惹的朝中重臣。
身為皇帝身後的女人,為難的事是絕對不能叫陛下為難,說真的隻要聽了璃清這一番話,秦疏酒心裏便已知足了。反握著璃清的手不免加了些力道,秦疏酒笑著回道:“隻要陛下明了,那嬪妾受的委屈便真的不算委屈,許太尉畢竟是那朝中重臣,於國於君皆是有功的,陛下可切莫為了嬪妾而傷了臣子的心呢。”
“傷了臣子的心嗎?”不知為何璃清卻是重複了一邊,略微冷笑後隨即收了笑,璃清說道:“他倒是對朕盡忠了。”
話中不乏有了深意,許太尉的盡忠璃清心裏頭當然也是清楚的,這一想到許太尉以及朝堂上的事璃清這心裏頭不免就有煩悶。麵色沉下人真覺得心中不快,南枝也趕巧進了內寢,手上端著的托盤上放了石英盅以及兩個精致的小碗,將這端盤上的物品端放到桌前,南枝這才退下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