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姐說什麼呢。”無奈笑著,翁師師輕聲回道:“隻不過是前幾日偶感風寒,所以才在宮裏頭歇息方才沒能來姐姐這兒。”
“風寒,怎這般的不小心。”聽她居然感了風寒,兩人便是一番的關問,得確人已無大礙後方才舒了口氣,拉了翁師師的手秦疏酒說道:“你可得擔心點,這女兒家的身子嬌貴,切記要小心,哪一次出門的時候可記得多加一件衣裳千萬別再受了涼了。”
“承蒙姐姐關心,師師會注意的。”
“不關心你關心誰呢,咱們可是這宮裏的姐妹,彼此就應當照扶。”說著這話手上也不禁輕拍了幾下,這輕輕的一拍一拉倒是叫秦疏酒覺得不對了。這女人的手都是細細滑滑宛如蠶絲,遊滑而又細膩,不過翁師師的手卻有些不對。摸上去又幾處是粗粗的,倒像是叫什麼東西割傷之後剛結了的疤還未完全好妥當。
這奇怪的觸覺叫秦疏酒的心微微一觸,隨後看著翁師師,秦疏酒翻了她的手細細的瞧看之後隨即問道:“你這手是怎麼了?”
手上留下了幾道已經快要愈合的細口子,因為還沒好全所以還能瞧見一點印子,細口子瞧著應當是在做什麼時不慎割劃下的,雖然不慎明顯不過也叫人心惑,當下秦疏酒就問了。而她的詢問也叫蘇蝶上來查看,看了她手上那細碎的幾道血口子後蘇蝶問道:“好端端的這手怎麼就傷了,莫非是誰也給了你委屈受?”
“姐姐說什麼呢,哪就有那麼多委屈了。”急忙握了拳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翁師師說道:“隻不過是這幾日感了風寒在那宮裏頭又悶得慌,便扯了些絲線,不小心就給劃傷了。”
“竟是這般,你也太不小心了,這樣也能傷了。”隻要不是受了委屈落下的,其他倒也好說,當聽了翁師師的話得知傷口是這樣來的,蘇蝶不禁鬆了口氣。蘇蝶是直腸子,人家說了什麼她便信了什麼,不過秦疏酒可不是。掃了那握成了拳的手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思量,不過她也沒說什麼而是悄悄在心中尋思著,嘴上卻也還是那樣說道。
“下次謹慎點,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別做那些事了。”
“就是就是,你這樣把自己給傷了,心疼的可會是咱們陛下呢。”
“姐姐真是說笑了。”微沉下的聲音倒也聽不出有什麼,不過這沉下之後的苦澀卻也隻有翁師師一人知曉。陛下心疼?陛下怎會心疼?對於一個從未被召幸過的妃嬪,陛下指不定早就忘了還有她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心疼。蘇蝶的那一番話雖然沒什麼惡意,卻也叫翁師師心裏不慎滋味。
突然降下去的聲音叫秦疏酒察覺到一些,也明了翁師師心中的苦悶,隻是這樣的苦悶卻也沒法子相助。也隻能是看了一眼還什麼都不知的蘇蝶,秦疏酒在心中暗歎了氣隨後佯裝沒有看透。
姐妹之間也是許久沒有聚在一塊好好的聊聊,難得今日翁師師也來了,倒也是說了許久的話,三個人正說在興頭時外頭的宮人卻在這時進宮稟報,說是餘公公傳了旨,宣蘇蝶上紫宸殿用膳。
這進來宣旨傳話的宮人可是攪了她們聊天的興致,略微惋惜的歎著氣,蘇蝶說道:“難得師師過來,沒想到陛下竟然宣我一同去用膳。哎,這一次又不能聊盡興了。”
“姐姐瞧你這話說的,這天什麼時候不是聊啊,以後可莫要再說這樣的話,仔細叫人聽了去。”
“窈姐姐說得是,蘇姐姐的福分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姐姐你還是快去更衣吧,免得叫陛下等了。”翁師師也跟了說道,叫她兩人這樣一說蘇蝶這才起了身,隨後又說了幾句方才出宮回自己的寢宮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