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也算是個聰慧之人,許落心話中的深意她也是聽出了一些,便是這一點叫秦疏酒笑了。抬了頭含了笑看著她,秦疏酒麵帶笑意的說道:“你倒是越發的機靈了,也莫怪無煙姐總說你是她最得意的徒兒,這許才人啊,話裏頭確實藏了話呢?”
“許才人可是疑了姐姐?懷疑那倪寶林的事跟姐姐有幹係?”加緊了又問上一句,卻叫秦疏酒哼笑回道:“就算是懷疑又如何,她可沒有確鑿的證據,疑心也僅僅隻是疑心罷了。”用手勾弄著披風上的緞帶子,瞧秦疏酒這模樣倒是對許落心不太上心。她是不上心了,不過南枝這心裏頭總是不大安生,處在秦疏酒的身邊南枝說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許才人今日說的那些話聽起來總叫人這心裏頭瘮得慌,我說姐姐,這許才人何時變得如此能言善道了?”
“能言善道的不是她,那話也不是她想說的。”
“那是?”
“怕是那位高人在後頭指點吧,全將她當了棋子使了,咱這許才人,腦子可不見得比倪寶林靈光多少,想拿倪寶林的死說事,怎麼可能這樣的委婉。”
“那姐姐你的意思?是這宮裏頭有人開始留心姐姐了?”話倒是驚了,依照她們現在的位份,叫一兩個人留心倒也算不得什麼,可要是真叫上頭的人留心了,麻煩怕是大了。這等子麻煩秦疏酒心裏當然也是有了譜的,點著頭尋思了好一會兒,秦疏酒才說道:“隻要入了這個宮,免不得得叫人惦記著,不過是惦記的人多與少罷了?不過叫人惦記著也好,至少證明了咱們那個陛下還是寵我的。隻要咱們行事小心一些,就算真的被惦記上了隻要沒有太大的威脅,想來那位記了我們在心的高人也不會急著動手。”
這後宮裏頭的女人可聰明了,枝葉生長之時何時需要修剪何時需要削斷,她們那心裏頭都有柄稱,標誌得清清的。隻要那枝葉不要長得過於茂盛遮擋了花的嬌豔,留著倒也能襯托出花的美。
許才人,不過隻是淪為了某位手中的一顆棋子,用於修剪自己這今日竄得有些快的枝幹。僅僅隻是用於修剪而已,並不需要太過的擔心。
秦疏酒都已經這樣子說了,南枝那兒也算是能夠舒一口氣,畢竟後宮是處步履如冰的地方,若是一步走得不妥當,可是要萬劫不複的。該叮嚀的也是叮嚀完了,該說的話也是說完了,就在她們談完之後寢外也有了敲了門,應了一聲宣了門外的人進來,簾兒推門而入隨後說道。
“寶林,可要傳晚膳?”
隻顧著生氣倒是將這晚膳都給忘了,因為簾兒的提醒秦疏酒這才記起自己還未用過膳,當下便點了頭隨後吩咐簾兒下去傳膳。等著那簾兒退下後,秦疏酒這才問道。
“吩咐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姐姐放心,事情已辦妥了,南枝拿了銀兩叫簾兒送回家中重新安葬她的母親,並且也照了姐姐的吩咐允許簾兒以後可以在宮內給她的母親燒紙盡孝。簾兒知曉之後大為感動,近幾日在姐姐的事上越發的上心了。”
“上心了?”問了一句頓了一下,隨後說道:“懂得感恩的人倒也是不錯的,依你看這孩子如何?”
“倒是不錯呢?”
“不錯便是好的,在這宮裏頭要是連自己手下的人待自己都不能盡心,那才真是到了懸崖邊上。簾兒那孩子還算不錯,好好教著,以後這宮裏的事她可能給你擔下不少呢。”
“南枝明白。”附聲應著,秦疏酒的心思南枝已是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