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不敢?”
“你不敢?我看你這模樣可不像不敢?南枝,你可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現在是個宮俾,是這薑國太明宮裏的一個宮俾,而她許才人再如何的不濟那也是四品才人,咱們陛下的女人,她也是你可以頂撞的。”
沒有回話,卻是咬著牙垂目看著地麵,秦疏酒知道這話南枝是聽進去幾分,不過也隻是幾分。長看之後無奈歎了氣,秦疏酒收了怒說道:“方才那個耳光我隻能打,若是我不自己來由著她的人動手,那受的委屈便就更大。”
“南枝怨的不是姐姐方才的那個耳光,南枝怨的是那許才人待姐姐的態度,實在叫人生氣。”秦疏酒為自己好,南枝豈能不知,不管自己受了怎樣的委屈那都是不打緊的,可是她就是見不得秦疏酒也受這樣的委屈。當時也是按耐不住她才偷偷的使了絆子給那許才人一點苦頭吃,可便是這樣點苦頭才叫秦疏酒動了怒。略微頭疼的用手輕輕揉著顳顬,一番輕揉之後秦疏酒這才說道。
“你可知你的沉不住氣,可是會害死自己的。”幾乎是歎了氣,秦疏酒說道:“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這太明宮裏再尋常不過的宮俾,一個尋常的宮俾又怎能懂得武?”
“南枝做得很慎秘,不會叫人發現的。”
“不會叫人發現,你如何能確保每一次都不會叫人發現?南枝,你的身手的確很好,可你莫要忘了,在這個太明宮內最不缺的便是高手若是真叫人發現了,你可想過後果?”
後果?南枝還真未想過後果,以前一個人在宮裏頭呆著因為也隻是她一個人故而忍忍也就罷了,倒也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所以也不曾認真想過,若是叫人發現了會有怎樣的後果。南枝收了聲,便證明這話她是聽進去了,又是一聲輕歎,歎過之後的許久秦疏酒才說道:“南枝,我還是得在提醒你一句,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這太明宮裏頭最忌諱的便是衝動。若是忍不住的話,那麼遲早就得進了別人的套,咱們兩人身上係的可不隻是我們兩條性命,可莫要忘了為了這一天,長姐大人跟你師父都忍了多久。”
沉量了許久,內寢靜若無聲,便是這半晌的靜默後,南枝開口了。低垂下了頭認了錯,南枝說道:“姐姐的叮嚀跟教誨南枝記下,以後必定不會在魯莽行事,望姐姐這一次息怒?以後不到萬不得已,南枝絕對不會再出手。”
“不,不是萬不得已不出手,而是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出手。”
“哪怕是姐姐性命攸關之時?”詫異的問著。
“沒錯,哪怕是我性命攸關之時。”堅定的回著,那一字一字咬得非常的重,叫南枝明了秦疏酒這話的認真。
她們身上係著太重的擔子,重得就算是個人的安危在這擔子之前都顯得無足輕重。秦疏酒的話便隻有南枝能聽明白,又是一番的沉思,南枝最終拜跪伏倒隨後說道:“南枝明了,姐姐放心。”
這一次的明了便是真的明了,可算叫秦疏酒鬆了口氣,起了身走了過來將南枝扶起,兩人不需要再多說什麼,彼此之間已經明了各種深意。叫秦疏酒扶起之後南枝轉而攙扶著秦疏酒,隨後回了位上坐著,取了披風披在秦疏酒身上,南枝說道:“不過姐姐,你可有覺得這一日的許才人好像有些不對。”
“哦?哪兒不對了?”秦疏酒反問道,南枝蹙了眉微微一想,隨後說道:“雖我說不上哪兒不對,卻總覺得今日的許才人瞧著跟平日裏有些不同,尤其是她說的那些話,倒像是話裏有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