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宣太醫診過了?”
“稟陛下,太醫院的曹太醫已來瞧過了,說是受了風寒開了幾帖藥,服下也就不打緊了。”一旁如實回著,南枝詳答,聽聞略微點了頭,璃清說道:“麵色瞧著到是好了不少,天氣越發涼了,你自個也擔心些,底下的人伺候著也得都留著心。”
“嬪妾知曉,謝陛下關憂。”雖不能起身謝禮,不過秦疏酒還是在床上欠身叩謝了璃清的關心,隻是叩謝之後卻也好奇於璃清今日怎麼上鍾碎宮,不免問道:“陛下今兒怎麼得了空?上這兒?”
“尋思著也是許久未召見廖昭媛,今兒正巧經過便進來看看。”
“昭媛姐姐?”點了頭應著,秦疏酒說道:“鍾碎宮平日裏都是靜的,今兒陛下親臨趙媛姐姐怕是開心了。”
“雲兒性子淡沉,素日不喜歡爭什麼,便隻是喜愛那佛理之事,朕倒也是少關心她了,也不知她是否會怨了朕。”
“昭媛姐姐那般性厚之人怎麼會怨了陛下,隻要陛下能偶爾記起姐姐的好,想來姐姐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能有什麼怨言?”說了一句替廖昭媛解釋一番,可這一番卻叫璃清微頓一下,隨後瞧了她,璃清說道:“你這話倒像是廖昭媛說的。”
“咦?是嗎?”有些迷惑方微偏側回視,兩人的視線交彙之後璃清又說道:“不像你這性子說出的話。”
“陛下這話說的。”忍不住笑出了聲,秦疏酒說道:“莫不過嬪妾還要說‘陛下既都已忘了又何必記起閑來無事上這冷清之所’,陛下該不會以為嬪妾的性子應當說此番話吧。”
難得見秦疏酒說了逗趣的笑,就連餘善都忍不住笑了,可是璃清的麵色竟是沒有半分的笑意,反而麵色有些沉。許是璃清這麵色有些不對,連餘善都感到不當,不禁行禮輕喚道:“陛下。”
一喚叫璃清正了神,看了秦疏酒然說道:“好生休息莫在染了風寒。”隨後便起駕出了這宮門往著主殿行去。
“聖上起駕。”
“嬪妾拜送陛下。”
在璃清起駕行出內寢後餘善便高喚道,喚過之後秦疏酒也行了禮坐於床上恭送,等到隨行之人全數退出了寢宮,南枝這才走到秦疏酒身邊隨後輕聲說道:“姐姐,我怎麼總覺得方才陛下的麵色好像有些不對。”
“不對?”略微吊高了嗓音輕回道,回過之後方才勾唇笑了,收回視線看著蓋在身上的床被,秦疏酒說道:“他的麵色當然會變了,畢竟想到一個人嘛!”
璃清當晚便留在鍾碎宮陪著廖昭媛用膳,許是因為天色晚了,便留宿在蘇蝶的寢內。第二天五更之後直接上了朝,隻是留下一名傳口諭的太監,等到秦疏酒醒了之後便進了寢內宣了旨,待她身子好利索鳳輦車將會再度親臨。
已身子為緣由隻是為了吊足了璃清的胃口並非要拜別那盛寵,所以這一次秦疏酒承了旨,對外也是盡心的休養自己的身子。
從那不受寵的妃嬪到那餘善親自斥責內侍省再到陛下親臨,雖不過短短數日,可是秦疏酒在後宮的處境卻是瞬間變了樣,原先瞧不上眼的宮人們此時可算是上了心的。不過也是,她現在已是正兒八經的主子,陛下麵前也是能說上幾句話的,隻有活膩了的宮人才會在這風頭之上不上心。
蘇蝶性直率,什麼都喜歡照實說不似一般人那樣喜歡拐了彎,而秦疏酒約婉懂事,同這兩人一塊卻也舒坦,所以近段時間璃清召見她們的次數也就多了,倒是將許才人跟倪寶林暫時擱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