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笛聲悠揚,厭倦前奏
對於同樣的事情,時代不同的人,經曆不同的人,是有著不同的做法的。就像現在,為什麼不敢上台?
因為畏懼?不,不是的,對於在這裏大部分都是經曆過死亡的人,還有什麼畏懼的?
他們隻是不喜歡這樣平白無故的上去送死而已。
而他,隻是一個平凡的人,因為性格使然。
所以他上了,隻是風輕雲淡地走上去,就這麼簡單。
讀書人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麵的虛弱男子,這絕對是一個俊傑,隻是他不該出現在這裏罷了。
站了許久,場外的人們都在胡亂的叫囂著。隻是讀書人掃視了四周,周圍便安靜了下來。
四周的人都很清楚為什麼軒轅破會那麼虛弱。
一個消耗極大的招數,在那一刻染紅了整個武鬥場,那慘不忍睹的碎肉和血跡還沾染在武鬥場四周,隻是這個手拿著油紙傘的男子更是可怕。
最終,虛弱的軒轅破還是說話了。
“謝謝,讓我有這個機會。”軒轅破在感謝讀書人祁康。
輕輕彎下腰便咳個不停的軒轅破僵硬的笑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種叫做滿足的東西。
隻是那年輕人站在武鬥場中,輕輕的取下油紙傘的傘柄。
這裏的人都是步入或者那種修煉過的人群,都是人世間的天才輩,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一支笛子,長笛。年輕人握著的地方有細細的繩子綁著。大家也隻把它當做裝飾的東西罷了。
拿著這把長笛,祁康仿佛是回到了那種殺人的時代,在這裏,他這支長笛不知道點死了多少人,隻是上了第三層之後,點死的人更多了。那種整天被怨氣纏身的滋味,不是他想要的。
自從完成了這個任務,他就累了,雖然他不過十五歲。
悠悠笛聲飛揚在這個人間地獄之中。
第三層的數人都是明顯的一顫,大家都看著那個叫做十五的家夥。
隻是這種莫名其妙卻解釋不清的情況,讓十五很是尷尬。隻能聳聳肩搖搖頭表示不知。
歡快的節奏,對生活的美好向往,春天裏那雲燕呢喃的場景,那春草發芽,柳絮紛飛的年代裏,這才是年輕的生活。
軒轅破感受著笛聲,他聽懂了,隻是那番場景,已經一去不回頭了。
眾人聽著竟然有人開始落淚。這是第一次在這裏落淚,以後落的可能就不是淚了,而是身軀裏的血液。灌溉著這片看著是沙漠的神秘空間。
讀書人說不出這是什麼曲子,是小時候聽著母親吹的,自己曾吵著鬧著要學吹笛子,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對於音樂的喜愛,就像是根深蒂固,本來是一個聰慧的孩子,隻是那一段幼時經曆,讓這個孩子遭受了很多的打擊。
想到這些,吹著笛子,心中無限思念。
讀書場景,歡快的童年,那一字一句教導自己的母親,那個為自己奉獻了一切的母親。
本來歡快讓人開心喜極而泣的笛聲,可是瞬息之間轉變。
一股煞氣迸發而出,是那個雨夜,那個讓他在記憶之中第一次落淚的雨夜。
一把尖銳的短刀,在母親的胸膛之上,手上沾著母親的鮮血,腦海裏回蕩著母親最後的遺言。
“孩子,好好活著,為我活著,你的生命,不隻屬於你,你要替皖國公報仇,因為你姓祁。”
肅殺,蕭瑟的荒漠之中,一個堅決的孩子,在人群之中一言不發,看著是那般消極低迷,隻是當有人想要來欺負他時,他隻是一個警惕的眼神瞪著對方。
當第二天醒來,這個荒漠之中就多了一具屍體。
那個被血液洗禮過的荒漠,他走過,殺過,也暈死過,隻是都頑強的活下來了。
這是一首由歡快奠基卻中途轉換格調的曲子。
憂傷之中,透露著難以言說的苦,在這個殺人的時代,他隻有一個念頭,不被殺,隻是這談何容易,三個月的選拔,他不知道多少次陷入生死險境,隻是都僥幸的活下來了,後麵的一年零九個月中,他踏上了血腥的殺戮之路。
一把長笛下,本該是藝術的東西,卻被他用來當做了武器。
繼續吹著笛子,場中的人靜靜地聽著,第三層的人也是默默無語。感受著那份來自祁康的心理曆程。
殺戮之路,一直不停歇,直到尾聲,他才有所感觸。
悠揚歡快的笛聲再次響起,這仿佛是一個認知,他轉變了,改變的是內心,也是做法,他選擇了逃避,他要逃避。
隻是那茫然的第三層中,數人都是沉默無言,對音樂一竅不通的人都是看著十五,仿佛是想要在十五的臉上看出點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