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蠻壓蒼卻不敵蒼(上)(1 / 2)

第六章:蠻壓蒼卻不敵蒼(上)

“歲月催人老啊,無情的歲月中,這山依舊,水照流,隻是這院中人,卻早已不複存在了。”那隻剩下一隻破損的石獅子前,一個肩扛五尺六寸長,厚三分三巨刀的威武壯碩漢子感慨說道。

明顯的,這漢子感歎時光的流逝,與其散發著的陽剛之氣很是不符。

默默地站立了一會兒,似是懷念,也似是觀看這殘跡。

歎了口氣,終於還是邁開了步子,朝著裏麵走去。跨過那道曾經無比輝煌,如今殘破不堪的大門,牌匾已經在歲月的侵蝕之下,無影無蹤,不知是被腐蝕掉了,還是被他人摘走,想必那被他人當做柴火的可能總還是比較靠譜的。

男子站在那門檻前,仰頭看著那曾經掛著鎏金大字的牌匾位置。手裏的巨刀握的緊了一分,還有那右手捏成了拳頭,充滿了力量。

緩緩走進那片殘破的廢墟,火燒過的痕跡依然殘存在,隻是十五年過去了,那院子裏早已是野草遍布,野兔似是沒有發現人來,悠閑的在草叢間探出了頭。

壯碩漢子沒有理會這些東西,徑直繞過院子,朝著那些個亭台樓閣走去,希望尋找到當年的一些痕跡,隻是除了那依稀存在的亭台樓閣,還有那些破損的石台與練武場,所有的一切都在時光中湮滅了,哪怕是當年紅極一時的皖國侯,不也落的個圖謀造反,誅連九族的罪名。

隻是這個漢子想起當年那個高坐軍中,發號施令的將軍,單手舉起帳中大旗的壯舉,令人萬分敬佩。

軍帳大旗,乃是玄鐵所製,重逾千斤,一般隻由四五人扛著,可是當年那皖國侯單手便舉起那軍帳大旗的舉動,令三軍皆服。

一把飲血刀,橫劈了不知道多少敵軍的首級,麵對著三倍體型於己身的獸人,軍士們望而卻步,隻有那皖國侯單手持刀,三進三出,血染沙場,遍地殘肢斷臂,大破獸族,從此獸族便不敢再次進犯,摩擦雖不斷,但有皖國侯在的一日,獸族便不敢有所動作,隻是近日獸族動作頻繁,若非恐懼那暗黑組織,早已兵臨皖山了。若此,我何以擋之?

每當男子想到這些,便是心力交瘁,仿佛那時光在瞬息間便老去了十幾二十年。

他還在胡思亂想著如何應對獸族大軍時,這片殘廢的府邸前,迎來了一位貴客,十五年了,初次來,那在荒漠之中斬下的敵首,足以當得起這份初次見麵的見麵禮了。

看著早已沒有了牌匾的府邸,那巨大的石獅子也僅存一個了,還是殘破的,站在門前,似乎是心中有太多的顧忌,不想進去。

油紙傘,緊握著,右手的書籍,已收進懷中,抬頭看著眼前曾被搜刮過不知道多少遍的府邸,張開嘴,想要向天大吼,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發不出,右手緊握,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恐怕這是讀書人唯一憤怒的表現吧。

殘破不堪,當初那是何等輝煌?如今,這府邸的主人,不知是在哪個暗黑的角落裏獨自歎息。往常那片美好的河山,如今卻也是不堪重負,麵對著內憂外患的巨大危機。想要化解這局勢,談何容易?

油紙傘下死去的冤魂,多多少少給他帶來了點影響,就像現在,看著眼前殘破的府邸,怨氣不由自主的湧上了心頭。

那把陪伴著他整整有兩個年頭的油紙傘動了,緩慢無比,看不出任何招式,簡單點說就是沒有招式,這是一種他特有的方式,他是一個隨心的人,更是一個隨性的人,不拘泥於任何招式功法,走的是道法自然之暢通大路。

前人沒有留下任何讓他去追尋的腳印,隻有一步步的腳踏實地,踩出自己的大道。

繁與簡是相對的,但也是想通的,任何一種繁雜都是由多個簡單組成的。

隨心而動的無招無式,油紙傘似乎是有了靈性,看似無規則的變化之間卻逐漸有了一絲律動,這是一種美感,讓人心神為之皆動的一種神奇變化。

祁康說不清楚這是什麼,自從自己拿起這把油紙傘後不久就時常能在某種特定的環境裏感受到這種律動,隻是兩年內,始終無任何進展。

鮮血所帶來的感覺常常讓這個讀書人在深夜裏無法入眠,隻要一有絲毫的風吹草動,身體就自然而然的繃緊,神經緊張起來,這就是荒漠裏養成的習慣,好也不好。

油紙傘的律動逐漸消失,讀書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眼前的僅剩不能稱之為完整的石獅子,一塊一塊的碎裂開來。

這就是那神奇律動的力量,無形之中可令萬物破碎的力量,奇妙的力量,祁康尚做不到收發自如,也隻是在一些讓他有所感觸的地方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