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皖山皖水皖戶人家
這個世界,沒有多離異,也沒有多傳奇,隻是離異的是人,傳奇的也是人。
不離奇的世界,因為離奇的人與事而顯得與眾不同。歲月之中,有幾人能看破紅塵?又有幾人能夠不為世事所煩擾?
懂得的人們,沉默不語;不懂的人們,胡言亂語;似懂非懂的人們,在那胡編亂造,試圖篡改曆史。隻是那前塵往事,豈是幾張嘴能改變的了的。
抱怨,無止境的抱怨。
年輕的時候,麵對著繁華,自己沒忍住,失敗的打擊,年長了,隻想著能夠脫離這塵世去看破紅塵,善待自然。
隻是那殺伐氣息在這山水之間真的能隱去?
在這裏,沒有了世俗的煩惱,隻有歸隱之後的書卷氣息,隻是那劍,仍是鋒利無比,那槍,還是寒氣逼人。
藏書閣裏的無數的寶典秘籍,典藏經略,目不暇接。
藏寶閣裏,兵之重器者亦不在少數。
不過那些東西也隻有寥寥數人才能看到罷了。
山水環繞間,人影自來去,半山腰處,一戶亭台樓閣參差聳立,大門前屹立兩尊大石獅子的門戶,牌匾之上鎏金大字——皖戶候。
門前站著兩個壯碩的漢子,手持製式長槍,威嚴而立。不怒自威的眼神中,讓人頓時一驚,這隻有久經沙場從才有的殺氣,這還不過隻是兩個看守大門的門衛而已。
半山腰的皖戶候府,是三十年前遷過來的,皖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富有傳奇的人物,他戰功顯赫,威名揚海外,曾令敵人望風而逃的戰例,數不勝數。
隻是那半月前,這偌大的皖戶候府,迎來了一位被門衛視做騙吃騙喝的假道士。隻是在皖戶候祁朗出行之時看到了那個道士,親自走出馬車以國士之禮待之。
皖國一片嘩然,皖帝下旨分封道士為國師,隻是那道士直言修行之人不受凡禮便辭卻了一切。
那日皖國成立一百三十五載周年。也是祁康出生之日。
皖戶候府,因為迎來了一位修行之人,所以無人注意到那個偏安一隅的婦人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當然,這個無人並不是指所有人,皖戶候府的主人祁朗卻是親自到來這個小房間裏,抱起了白白胖胖的小子,親自說了一句話,我隻願這孩子能一生健健康康的,所以,這娃就叫祁康吧。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的一個命名儀式。
放下孩子,同時放下了一本書,對婦人說了幾句話,然後轉身,開門,離去!一切都在暗中進行的,沒有驚起任何人的注意,哪怕是那個自稱修行之人的道士也未曾有任何的發現。
半年後,一個婦人抱著一個繈褓之中的孩子看到了一個告示,皖戶候祁朗圖謀造反,被誅連九族。
一個告示,一件風雲之中隱形的動作安排,數不清的暗流湧動,在這個告示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股沉重,婦人懷中的孩子雙目盯著告示,隨後嚎啕大哭了起來。
婦人遠離了這裏,居住的是一間不算豪華的旅館,這裏,是消息第二靈通的地方。當然,那第一靈通的地方卻不是婦人敢去的,那地方是那些為生活所迫不得已而賣藝賣身之人的居所。
看著人來人往的客店,婦人一聲不吭,聽著過往的俠客們訴說著這世間的紛擾。
隻是懷中的孩兒一直高燒不斷,似乎身上的盤纏也有點不足了,婦人難得的皺了一下眉頭。隻是看了一下不知是熟睡之中的孩兒,還是因為高燒沒有治療而昏迷的半歲嬰兒。眉頭自然而然的舒緩了。
婦人沒有繼續待在這個人流不斷的旅店裏繼續呆下去,她抱著半歲大的嬰兒,也就是祁康,遠離了這片曾經生活過的皖山皖水。
婦人臨走之前,還是抬眼望了一下那曾經生她養她的地方。父母在這裏生下了她,她最終也在這裏生下了她的孩兒,一個如今尚在繈褓,卻高燒不斷,命運不知走向何方的祁康。
皖山半山腰處,本應青山綠水環繞,書香氣息彌漫的一處皖國聖地,可如今卻是火光滿天,煙霧之中透露出了一股無形的殺氣,隻是那股殺氣,是源自皖國還是別的地方就不得而知了。看著那火光還在繼續蔓延的皖戶候府,婦人隻是笑了笑,隨後便走了。
她走了,帶著一個還在繈褓之中的嬰兒,隻是她還會回來麼?無人知道,但是同樣是遠走天涯卻被追殺的祁朗卻是清楚的很,她與他會回來的,而且還是帶著所有人的期望回來。
皖山皖水,三十年的繁華,一朝覆滅,沒有殘留一點痕跡,隻是能否磨滅掉那人世間的紛陳雜論,隻有那片殘骸記錄並敘說著這裏曾經的輝煌。
從此,那一往無前的曆史,仍然在繼續發著瘋似的往前奔。
十五年的時光匆匆流過,皖國已經在這片領土上占據了一百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