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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竊竊私語,盡入林易耳中,他也沒有心思計較,道:“江湖術士招搖撞騙,自有官府法辦,這般私自行凶,如此老者,你一拳下去便可奪人性命,成何體統!”
雷霸天臉色發青,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當眾嗬斥,麵子上掛不住,可他也非等閑之輩,穩了穩神色便道:“既然林都尉都親自發話了,自有官府來法辦,我等不再插手,告辭!”
雷霸天一揮手,帶著同行數人走了,臨走時不忘狠狠的瞪了老者一眼。
見窮凶極惡的煞星已經走遠,老者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對林易父子道:“在下盧有仙,師承蓬萊山,號‘神算子’,多謝林都尉方才出手搭救。”
周圍圍觀的眾人已經慢慢散去,林易看著眼前這有些灰頭土臉的道士,衣袖一角也在剛才的撕扯中碎了一塊,心中暗想,這老道如今灰頭土臉,還吹噓自己師承蓬萊山,尋常百姓被他幾句話一騙,再加個“神算子”這嚇人的名號,沒準就信了七八分。
蓬萊山是何物?孤懸東海,道門聖地,若眼前這落魄老者師承蓬萊山,他林易是斷然不信的。
林易冷然道:“不必答謝,此乃皇城之內,天子腳下,任何人都不得逞凶,至於你,若繼續靠著給人看相算命混日子,怕是以後這樣的事還多著呢!”
“哈哈……”,這盧有仙居然笑了起來,麵上居然有了幾分清高,道:“非也,非也,林都尉,貧道來長安城月餘,一直在南市為人卜卦算命,倒也從未行什麼坑蒙拐騙之事,今日碰到雷霸天這廝,老夫所言非假,好言提醒,沒想到惹惱了他,奈何方外之人手無縛雞之力,才被他逞了凶。”
林易冷笑道:“你既然師承蓬萊山,為何連點防身之術都不會,那等道家仙宗的弟子,豈會如你這般?”
“呃……”盧有仙老臉上略顯尷尬,道:“林都尉可能誤會了,老夫早年頑劣,被師門長輩逐出山門入世修行,仙門道術卻沒有學到多少……”。
林易自然不信,淡淡看了他一眼,帶著林洛欲走。
“你好自為之吧……”。
“且慢林都尉,為答謝方才相救之恩,老夫有一句話要說。”盧有仙道。
“哦?”林易饒有興趣的看向盧有仙,這老道,難道還想說點什麼天花亂墜的東西,然後從我這裏撈點好處?
“你可知雷霸天一行人所去之地與你們父子一樣!”說完盧有仙突然雙目閉上,手裏五指捏了個不知名的法訣,看在林易眼中,卻讓林易刮目相看,這手訣中絕對有道法玄妙!
片刻後盧有仙猛地睜開雙眼,氣勢大變,道:“天傾西北,地陷東南,妖魔逞凶,唯有西南!”
這句話說出,讓林易麵色大變!
林易看了下四周,周圍路人無數,卻沒有人細聽他們的談話,他緩緩道:“此話怎講?”
盧有仙卻嘿嘿一笑,不急不緩的道:“要知下文,這個嘛……”,他向林易伸出了手。
少年林洛看著父親與這位老先生,不明所以,林易卻臉色略青,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錠官銀,遞給了盧有仙。
盧有仙掂了掂手上的銀子,分量不輕,笑逐顏開的將銀子收入囊中,而後正色道:“西北荒殿天柱鎮守,久無禍事,東南十萬陷地營,震懾南蠻,九州大地千年無戰事,時至今日,林都尉要去的落玉山,便是禍起之地,而且……”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易一眼,道:“此去西南,你被人算計了!”
林易心中大動,但麵不改色的道:“說得好,都是隱秘之極的事,整個長安城知道的人不超過單手之數,你居然知道。”
盧有仙看向地上那麵“神算子”的旗子,上麵早已被路人踩上了許多腳印,此時躺在那裏,像一條死狗,一動不動。“老夫‘神算子’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原來是遇到高人了,不瞞先生,此次落玉山之行,乃唐王旨意,禦林軍大將軍伊晉親自安排我去的,我卻一直隱隱感覺哪裏不對,才帶將幼子帶在身邊,他自幼喪母,若是一人呆在長安城,怕被人暗害,隻不過林某向來忠心,唐王與將軍應該不會加害我,到底是何人還請先生指點迷津。”林易誠懇地問道。
“你可知落玉山到底是什麼地方?山上那座古刹,又是作何用?”
“難道不是千年前的叛亂,明皇為了超度那些戰死的將士所築?”
“哈哈……”盧有仙笑道:“非也,那場叛亂的真正原因,你身為禦林軍都尉,也是略有耳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