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門蘇文的計謀似乎得逞了。
在他那狡黠的眼中,盡管陽石公主、諸邑公主等人僥幸逃過一劫,但是巫蠱之禍依舊在繼續。
隻要後麵他們能夠巧妙地利用好,太子劉據身邊那些忠誠的可用之人一定能夠全部鏟除。
想到這裏,黃門蘇文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得意地微笑。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道命令告訴給繡衣使者江充,於是,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而劉據看到父皇依舊執意要追查巫蠱之事,心中不免有些憂慮,他繼續出聲阻止道:“父皇,不可再如此下去了。先前已有無數人因巫蠱之術而遭難,如今父皇切不可再大開殺戒了。”
劉徹一聽到劉據如此一說,頓時臉色一沉,暴怒起來。
“據兒,你的性格真的不像朕。你要知道作為帝王,絕對不能夠心慈手軟。”
“朕已經下定決心,此事就這麼定了。若沒其他之事,你且退下吧。朕已經累了。”
劉據深知父皇的思想十分固執,一旦確定的事情,就難以再更改。
再者,劉徹素來十分迷信,自己如果用現代的知識去告訴他,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這種事情,他一定不會相信。
劉據覺得和古人很難溝通。
既然父皇不聽勸告,那自己從現在開始就隻能做好應對變故的準備。
畢竟,在這個權力的旋渦中,不想當皇帝的太子,終究不是一個好太子。
更何況,世間能有幾個太子可以安穩地度過三十多年的儲君之爭。
想到這一點,劉據無奈地歎息一聲。現在考慮再多也沒用,最重要的還是盡快把姐姐陽石公主、諸邑公主等人救出來。
劉據沒有在勸說劉徹,他領了符節,就匆匆出了未央宮。
之後,一刻也沒有停留,直接駕車去了關押公主的監獄。
剛到監獄門口,裏麵便傳來陣陣淒慘的哭喊聲,緊接著,混雜著刺鼻的惡臭之味就撲麵而來,讓人聞了就想嘔吐。
劉據無法後退,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快步走進去。
見到裏麵的獄卒,他亮出手中的符節,告知來意。
而獄卒見狀,也不敢多問,隻能引著劉據來到陽石公主的麵前。
此時,昏暗的監獄裏,陽石公主和諸邑公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尊貴與光彩。
她們都衣衫襤褸,遍體鱗傷的躺在雜草上。
看到他們的模樣,劉據嘴角抽了一下,喊道:“姐姐,你們還好嗎?”
陽石公主等人看到太子劉據出現在監獄,眼中都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們慌忙爬到柵欄旁,眼淚奪眶而出,哽咽著說道:
“弟弟,你怎麼來了?”
“這個等一下再說。”
劉據盯著陽石公主手臂上的傷痕,心如刀絞一般疼痛。
他不能忍受別人這麼對待自己的親人。
既然他們喜歡殺人,那就不要怪罪自己心狠。
他決定要為自己的姐姐報仇,於是,憤怒地瞪著旁邊的那些獄卒,怒喝道:“他們都是公主之軀,你們這些人怎麼敢如此對待他們。”
“你們難道就不怕將來也遭受這種待遇嗎?”
獄卒們都沒見到過大漢太子的憤怒,都被他的怒氣所震撼。他們紛紛低下腦袋不敢有任何的言語。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江充聞訊走了進來。他看到站在監獄裏的太子劉據,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他平淡地詢問道:“太子殿下,您到這監獄裏所為何事?”
劉據瞥了一眼江充,知道此人是一個手段特別狠辣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