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灑家當日便到楚州去,將天使當場殺死,毒酒倒空出來,看他們還如何害得宋先鋒!”魯智深忿然道。“當時梁兄弟不是提過,欽差將在路上下毒麼?”楊雄問道。“征討方臘,弟兄死得七零八落,大約是天命如此,宋先鋒合當歸天,才令梁兄弟武二哥掉包,是在欽差下毒之前。”林衝歎道。
“梁太傅,那必定是你我二人,當時所見那兩個奸賊下毒,實則是第一次,他們卻還有第二次下毒。”武鬆聽聞林衝之言,似有所悟,故此道。“那必定是了,我等掉包之後,有人第二次下毒!”梁文真附和道,心中想的,卻是第二次下毒之人,乃是自己的心愛之人扈三娘。她要報仇,要殺的是李逵,當初宋江征討方臘功成之後,班師回朝,回山東鄆城省親,之後返回東京,與尚在東京的麾下弟兄們在豐樂樓聚飲,彼時扈三娘便下過一次斷腸草之毒,可惜未曾得手。
這次,扈三娘終於得手了,毒殺李逵,一雪血海深仇,可是卻讓宋江也丟了性命。自己待要責怪於她,卻有甚麼資格。當初屢次向扈三娘許下諾言,要為她報仇後遠走高飛,隱居於山林之中,雙宿雙棲,過神仙一般的快活日子,自己何曾踐行過承諾。再說,救宋江是礙於魯智深林衝的兄弟情麵,否則自己與宋江的交情,還不到要出手相救的地步,這個不是見死不救的問題,是。。。。。。罷罷罷。梁文真一時思緒紛繁,頭疼不已。
宋江的命運,若自己不加幹預,他與李逵必將死於楊戩高俅童貫蔡京四個奸臣之手,而自己加以幹預,答應武鬆魯智深林衝所請,掉包救人,卻被扈三娘再次投毒,仍不能挽救宋江性命。如此看來,宋江之死,是上應天命,在劫難逃,非人力所能更改。梁文真如此思量,實則是開脫安慰自己,也是為扈三娘開脫。
“魯大哥,林大哥,楊兄,你們三人身上之患,藥石無效,還須再去五陰山走一遭。我已著人做好了動身準備。”梁文真道。“宋先鋒的性命都由老天注定,灑家與他們幾個,也生死有命,奔波勞碌,卻做甚麼!”魯智深道。“正是,梁兄弟還是不必為我等再費心罷。”林衝道。“我沒有意見,聽魯大和尚和林教頭的。”楊雄道。
“若不去時,還隨我回杭州六和寺罷。”武鬆道。“最好如此,灑家聽得錢塘江的潮信響動,才睡得香。”魯智深道。“你們先前也聽我說過,宋江必死於下過毒的禦酒,李逵被宋江從潤州叫去共飲,如今全部應驗,因此,我當初說你們將死在杭州六和寺,自然毫無差池。能夠活到今日,是因我事先備好藥物,方才讓你們得以延續性命。”梁文真道。“嗨,梁兄弟又何必多此一舉,早死幾日,豈不更好。”林衝道。“所以嘛,我有信心讓你們活下去。隻是武二哥本來是在杭州六和寺善終,若一道去,不知壽命是否有變。”梁文真道。
“梁哥哥為救金蓮姐,反正要去,各位大哥一試,又有何妨。”許凡勸道。“上次去到廣州,各個嚇得不輕,凡哥倒是不怕?”魯智深嗬嗬笑道。“左右無事,還是跟隨梁兄弟去一趟罷。”楊雄深知紅斑狼瘡是不治之症,卻願意再試。“好,既然梁兄弟有辦法,不讓他試,隻怕他不死心。”林衝回心轉意道。
魯智深林衝二人心下本來不願意,但架不住梁文真反複勸說,同意嚐試最後一次。潘金蓮照舊由方琴看顧,一同前往,許苗茵李師師扈三娘等人雖經曆過上次廣州之行,卻不驚怕,堅意要再次同去,梁文真唯有應允。收拾停當,梁文真等人擇一個吉日,再次踏上前往五陰山之路,玄道長深通天象道法,自然跟隨前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扈三娘費盡心思,終於得報大仇,卻令梁文真救不下宋江。宋江之死,應是天意,無可改變。梁文真率領眾人,再次通過蟲洞,穿越時空,試圖拯救潘金蓮魯智深林衝楊雄的性命,前路漫漫,卻將何為。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