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笙，對不起，若非你要做到那般地步，我也不需對你這般。”
素日清脆的聲音此刻多了分低沉。
“小―”
“寡人叫花添添，不是小月，也不是這陳國的皇後，寡人是炎國的女帝。”
蘇若笙聽著花添添一字一句道來的話，驀然彎了彎薄唇。
“添添。”他早就該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脖頸間的刀刃又近了一分，“雖不知你為何要攻打炎國，但陳國因為連連的嚴重賦稅，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如今你大肆進攻炎國，用盡兵力，根本就是塗炭生靈，而墨國根本無心助你們一臂之力，隻要你們在這場戰役中大耗元氣，得利的隻是墨國，你不該是這般愚鈍之人。”
“愚鈍嗎？”蘇若笙涼薄的勾了勾唇角。
花添添極少見到蘇若笙這般淒涼的模樣，在她印象中，若笙幾乎都是溫潤的笑著。
她捏緊了匕首，壓抑住心底的不忍。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阻止這場戰役。
絕不能讓炎國落入他人之手，也不願看到百姓遭受戰役之害。
“如今收兵還來得及，陳國地勢本就險峻，兵力的調換本就不易，貿然將兵集中在陳炎兩國的邊疆，宮裏便是空虛，若再不收手，無論炎國，還是陳國，都將不是你的甕中之鱉。”
蘇若笙輕笑一聲，他又何嚐不知。
可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在那男人之上。
“立馬下旨，撤回兵力。”花添添聲音又低沉了幾分，催促蘇若笙趕緊下旨。
蘇若笙卻久久不動，任那刀刃將他的肌膚割破，溢出血來。
屋外此時有禦林軍進來，宮人也都紛紛亂作一團，有暗衛閃身入殿，欲動手。
蘇若笙抬手，“誰都不許動她一毫。”
花添添抿緊唇，她這般做又何嚐是想傷這個她曾經最念及的人。
蘇若笙話一出，眾人都紛紛不敢再動一分，他們深知花添添對於皇上的意義，皇上雖素日溫潤，但絕非是心慈手軟之輩。
“添添。”蘇若笙這時輕喚出聲，聲音格外輕軟。
花添添微愣，但依舊十分警惕。
她也不回話，隻等蘇若笙的下話。
“在我與鳳璟之間，你終是選擇了他嗎？”
花添添微怔，並未料到事到如今，蘇若笙會問這話。
可這話，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有了答複。
“若―”
蘇若笙出聲打斷花添添，“朕知道了。”
一字一句，輕到仿若未發出聲音一般。
她在他麵前終是自稱了寡人，而他在她麵前也終是自稱了朕。
“下旨，撤兵。”蘇若笙沉聲而出，麵色隱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有老臣趕來，聽此旨意，紛紛有些惱怒，“陛下，事到如今，撤兵會大損我國顏麵，撤不得呀。”
又看花添添，紛紛嗬斥一旁的禦林軍，“還不動手，殺了這孽障。”
花添添冷笑一聲，絲毫不畏懼。
“若是不想你們的陛下因為劇毒立馬死無葬身之地，最好乖乖的不要亂動。”
有宮人一聽花添添的話，立馬嚇的花容失色。
“原來，那茶，那茶…”
花添添勾了勾唇角，她又豈會空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