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我以為,花子現在不一定非得馬上意識到她是在寫字不可。”
花子父親邊看熟睡中花子的臉邊這麼說。
“反正這樣活動手指頭是跟達男學的這件事,即便花子也不會忘的吧。”
“對!”
“既然如此,花子每次寫花子、河這些字的字母時,就會想到達男吧?”
“是”
“我以為,僅僅這一點,對於花子不就是很好的麼?如果,每當她寫字的時候,就會想起她喜歡的達男或者明子,從而感到愛,那麼,花子的心也會變得親切了。”
她母親再次點點頭。
有的人說花子是情感淡薄的孩子,這樣說不合適,倒不如說花子的愛也是瞎的、聾的、啞的一樣,隻是藏在心靈深處,睡著了。
因為沒有看過別人的麵孔,或者有過語言交流,所以,感覺到自己和別人的關聯就很少,這樣,愛的情感無論如何也很難發生作用。
花子立刻把到手的玩偶砸碎,是因為看不見它可愛的形象和美麗的顏色。把愛隻集中於父親和母親,對於其他人毫不接觸,這種情況對花子這樣的孩子來說是可能有的。
她對於明子和達男親熱,就像從拱破堅硬外殼的種子生出了芽一樣,過不多久,花子也會綻放愛的花朵。
記住一兩句用字母寫的語言,如果認為這對她來說就是一束光芒,那麼,過不多久,花子的智慧世界也可能充滿光明吧。這種想法就是父親的希望…… “父母沒有作到的事,達男給辦到了,達男是花子一生的恩人啊。”
“一點兒也不錯,我們可從來也沒想過花子會一下子記住字呢。”
她母親這麼說。
睡覺時看起來很聰明的花子,她的枕旁整整齊齊堆著達男送給她的字母玩具。
回到東京的明子和達男,給她寄來了點心和玩偶。
寄來的點心裏,有ABCD字母形的餅幹。
“花子,這是西洋字啊!”
她母親告訴她,希望她記住ABC字形,但是餅幹的香氣使她知道這是餅幹,便大吃特吃。
她父親笑著說: “隻記住了四五個日本字母就要求她把西洋字也記住,那末免太勉強了。”
不過她媽卻說: “好不容易認出字形嘛。下次達男來,問到花子記住ABC了沒有的時候,我們回答說吃了,這多不好!”
“是點心嘛,吃了沒什麼不妥!”
“如果是記住之後吃了還不算什麼……”
“不管怎麼說,既然是餅幹,要等花子把ABC全記住,那就軟得沒法吃,壞了。”
“哪怕記住一個字也好哇!”
花子喜歡的不是那點心,而是字母。
用木頭做的日文片假名,都刷上紅、黃、青等等顏色的漆。
“花子把它看成什麼呢?她知道那是字麼?”
她媽這麼一說,她父親不由得側著頭思考一陣才說: “可也是。讓花子從這些字母中找出花子和河的字母試試看如何?”
“好主意。不過五十個字母多了一些,二十個吧。”
二十個字母之中,加上了花子三個字母和河的兩個字中的頭一個,然後交給了花子。
她開頭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