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禮貌!”
花子母親把她的手拉下來。
“這孩子好像模模糊糊地知道我們說的就是她,所以找說話的時候她總是摸我的嘴唇。可是我們說了些什麼她卻一點也不明白。不過,她現在剛剛開始多多少少地知道她和人家的孩子不一樣了。”
明子。九點頭。把花子小小的手指緊貼在自己的唇邊繼續說下去。
達男的疼痛又陣陣襲來,他一直忍著。肚子裏一直有鼓鼓囊囊的疙瘩,凡是這種時候準發燒,他隻好蒙上大被挺著。
通身出了冷汗。手腳一齊使勁,疼得眼淚直流。
他想,在可憐巴巴的花子跟前,為了肚子疼就使勁折騰,那可未免太對不住人家啦。
“達男!”
明子來到達男的枕旁這樣叫了他一聲。因為忽然之問達男一聲不吱了,她不能不多個心眼兒。
“怎麼樣?還疼麼?”
“嗯。姐姐,你站在我的肚於上,用腳踩一踩行不?”
“那可不行!”
明子把手伸進達男的被窩,摸摸他的肚子。
剛一碰他的肚子他就喊疼,就像燙了他一般,趕緊躲開。
跟在明子後麵的花子吃了一驚。花子似乎根本不知道達男得了病。
“小哥哥肚子疼,你爸爸特別關心他呀!”
盡管明子詳細告訴她,可是花子不可能聽得見。所以她就抓起她的手讓她摸達男的額頭。
花子把手抽回來,不知道她怎麼想的,立刻哇地一聲哭了。
是因為討厭達男那張沁著粘乎乎油汗的臉,心裏很不痛快呢,還是看到達男的痛苦而懷有同情呢…… “啊,對不起!”
明子連忙摟住花子的肩膀,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醫生進來了。
一位的的確確像一位鄉村醫生的老人,慢慢地撫摸達男的腹部,扭頭對明子說: “登了一次山,是吧?在山上的時候肚子沒有著涼過麼?”
“啊,難說呢。”
“吃沒吃不該吃的東西?”
“吃過栗子。”
“栗子?”
“是。離開東京時從車站小賣部買了一袋子袋裝栗子,我弟弟特喜歡吃栗子,他一個人就把它吃光了。”
“一邊上山一邊吃的?”
“對!”
“所以嘛,就引起胃痙攣來啦。人在疲勞的時候,毫不在意隨心所欲地吃了不易消化的東西造成的。他從前得過胃痙攣麼?”
“沒有。”
“打針。我想這就基本上控製住。”
“這樣……能馬上坐火車回去麼?”
“今晚上?隻要止住疼了,要想回去不是辦不到的,不過,有些勉強啊。再沒有比讓他躺兩三天以後再走好啦。”
醫生這麼說著便看了看花子的父親。
花子的母親表示,她家一點兒也不感到不方便,可以住下來直到徹底好了。
“對,既然幫忙就幫到底。當然不能讓病人坐上火車往回走啦。”
花子父親這麼說。
醫生打完針就回去了。
花子的父親又去了車站。
“可真遺憾,達男就隻好絕食啦。”
花子母親笑著說了這話便到廚房做晚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