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挑了挑大拇指，“然也，小子腦袋靈光，爺爺我喜歡！”
“這次我想去極北，找禺強。”虔馳趁熱打鐵，這老頭高興不定還能套出什麼話來，“還有，芝仙婆要的各珠，我該去什麼地方找？”
“各珠好說，隻是禺強啊，這個比較操蛋。”老頭撇嘴呸了口唾沫，“禺強這玩意好像是極北空陣裏麵的封鎮之寶，空陣就在村子邊上，不過一般人看不見也進不去，你需要一個帶路的。”老頭子尋思了一下，“據我所知，進過空陣還安全出來的……你去不名界裏找一個叫寧十古人，安寧的寧，一橫一豎的十，古代的古，你就說你是虔門的人，他準能幫你。”
“為什麼？”虔馳多少想自己找出禺強，“一般人進不了空陣麼？”
“不隻進不了，以你這水平，看都看不到。”老頭搖晃著食指，“你連自己身邊這些不名貨都瞅不見，還想看到空陣？量力啊，量力而為！”
“不名貨？是什麼？”虔馳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那些人是不是通過不名貨知道我是外麵來的？”
“差不多，你要是看得見，那些玩意就不會近身，其實，說不上是妖魔鬼怪，沒那麼大的力量，算是一種寄生類的……怎麼說呢，靈？也不是靈，跟寄生蟲差不多一個意思。”老頭撓著頭找不到一個準確的名詞，突然一拍腦門，“就是貨兒，就是一貨兒。”
“到底是什麼啊？”虔馳雖然有點明白老頭的意思，但是看不到也沒個準確的樣子，愈加好奇起來，隨手點開筆記，寫了個“貨”字，真就出現了“不名貨”這個條目，解釋隻有一行字：非鬼，非靈，半寄生魂魄體，未開不道目或不名睛者不可見。
“師父，怎麼開不道目，不名睛？”虔馳問出這話的時候發現自己知道的越多反而覺得越無知，突然想起老爸臨終前跟自己說的一句話，“要麼什麼也別知道，要麼全都弄清楚，否則別說話。”當時以為老爸被車撞糊塗了才冷不丁拋出這句，現在想起來，後脊骨冒冷汗，原來老爸知道自己要進虔門館才給的忠告。
“叫師父了，叫師父就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嗯，這個便宜我占了。”老頭樂嗬嗬的拍著大腿，“你叫這聲師父，我就不能白當這爹。不道目和不名睛隻有這村裏的人才有，一般是三歲開目，目的就是看得見不道和不名，剛剛說過不名貨，還有就是不道貢，看得到不名貨的就是不名睛，看得到不道貢的就是不道目，如果說不名貨是鬼，那麼不道貢就是神，一般村裏人到了弱冠，也就是女十五，男二十的時候，就不道貢和不名貨就都能看到了，三歲開目隻是決定是修不道還是修不名罷了，明白不？”
虔馳猛點頭，“明白了，明白了。”心想，其實就是開天眼嘛，搞得那麼麻煩，轉念一想，“師父，這麼說，不道不名村是人鬼神共存了？”
“虔門館東西不更多？這村子算什麼？”老頭撇撇嘴，“想開不道目還是不名睛都不行了，你這歲數過了，你爹沒給你開天眼八成有別的什麼目的。”
“家父已經過世了。”虔馳輕聲地說，“半年前剛車禍去世的。”
“哦，這麼說，你就我這麼一個爹了？”老頭子千方百計找個空子就占便宜，虔馳也不好發火，隻能寬著心隨他捉弄，畢竟有求於人隻好忍氣吞聲。
“天眼，我是不能幫你開，不過，給你介紹的那個人，就是寧十古，比天眼有用得多，至於你要的各珠……”老頭話未說完，就聽側門吱嘎嘎一聲開了，小怹端著茶壺走了進來，老頭馬上挺直了身板端坐在蒲團上，“小怹，過來，你帶馳少爺去界泉取各珠。”
一聽各珠，虔馳騰地站起來，深深鞠了個躬，“那我就先告辭了。”
“別急，喝杯茶再走不遲。”老道拎起茶壺就給他倒了一杯，虔馳恭恭敬敬雙手接過來，小小一功夫茶大的茶杯，小馳感覺自己使勁喝了有一分多鍾才喝完。
“味道如何？”
“在嘴裏挺熱的，到肚子裏感覺冰涼，嘴裏是苦的，回味有點甜。”虔馳嗬了一口氣，聞聞，“挺香。”
“嗯！聽到些許聲音了沒？”老道自己斟了一杯，聞了聞，端在掌心裏沒喝。
“聲音？沒聽到。”虔馳左右瞄了兩眼，確認的確沒聽到什麼聲音，使勁搖搖頭，“沒聽到。”
老道朝小怹揮揮手，“罷了，你們走吧，出門要從那兩株金井梧桐中間穿行，路上還需多加小心，步步謹慎。”
“嗯。”虔馳深深鞠躬，轉身跟小怹跨出正殿門，推了車子才長長鬆了口氣。
“你跟師父說什麼說了這麼久？”小怹仰著頭瞅著虔馳，大眼睛一眨一眨地。
“沒多久啊，不就一會兒嘛，泡個茶的功夫。”虔馳看看表，也就過了二十多分鍾，最多也沒超過半小時。
“啊？一小會兒？足足兩天多啊！”小怹比著兩個手指，“你知道你剛才喝的茶是什麼？頂峰冬茶，露采夜炒，你是前天上午來的，已經過來露采的時間，我跑到頂峰，等到淩晨三點多開始采茶，采回來也就是昨天的中午了，昨晚入更開始準備，到三更開始炒茶，這就過了第二天，今天早上剛才你喝到茶，不就是足足兩天？”
“兩天？”小馳按了按表，切換到日期，的確過了兩天，“天，今天，今天……”
“今天什麼？”
“今天我生日。”虔馳嘻笑著吐了吐舌頭，“終於到十八歲了，小鬼，你要送我什麼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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