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智出重圍(3 / 3)

這邊定下了出堡求援之計,斡華萊將軍心裏平靜了下來。而在另一邊,弓月族的將領們卻都是誠惶誠恐的。

剛在貝爾海子邊立下了牙帳的弓月族大汗斯羅台,終於了解到了這次一個百騎長被殺的真相,正當著一眾將領們的麵大發雷霆。雙膝跪伏在帳內的瓦凱諾夫冷汗直趟,渾身瑟瑟發抖。

“好哇!我們一個無敵的弓月人千騎隊居然被他們一個‘十騎隊’嚇跑了,還敢謊報軍情,說是遇到了哈藍王國軍的大隊人馬!真是把我們勇敢的弓月人的臉都丟盡了!你們還有臉回來嗎?……”斯羅台揮舞著雙手,在牙帳裏咆哮著。

帳中所有弓月族的將領都噤若寒蟬,都低著頭一個字不敢說。隻有來自薊門關內的國師多巴倫解勸道:“大汗,您就別生氣了。生氣對您的身體不好。您可是我們弓月族的支柱啊!”

似乎聽進了自己國師的話,斯羅台看了多巴倫一眼,氣哼哼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虎皮坐墊上。

多巴倫接著說道:“依我看,大汗,現在還不如就從克雷穆斯堡撤軍了事!本來我們是因為聽說東麵的坎坎爾族與傑斯眉來眼去,有相互勾結的跡象,才移軍到這裏來的,並就沒有打算攻打克雷穆斯堡。先是說他們派出大軍向我們挑釁,所以我們才要派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的。現在,事情都弄清楚了,我們的五個萬騎隊還待在那裏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現在的大草原上,雖然弓月族是公認的霸主,但東麵的坎坎爾族和西麵的塔萊克族都有一定的勢力,總是會跟他們製造點麻煩。

一旁的弓月族中一個小汗梭多門不滿地大聲說道:“多巴倫先生,難道那些哈藍王國人羞辱了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多巴倫瞥了梭多門一眼,冷笑地反問道:“是他們羞辱了我們嗎?你是說他們一個十騎隊羞辱了我們一個千騎隊嗎?”

“這個……”梭多門一下子麵色尷尬,啞口無言。

弓月族中的另一個小汗得約特接口道:“就是!要是哈藍王國問我們為什麼攻打他們,我簡直說不出口!真是丟人!”

這時梭多門惱羞成怒,一歪脖子,不服氣地說道:“管他什麼為什麼!我們就是要攻打克雷穆斯堡!”

多巴倫冷冷地說道:“克雷穆斯堡就是一個軍事堡壘,裏麵有一萬二千精兵守衛,既沒有牲畜,又沒有女人。你說,我們費那麼大的勁,付出那麼多代價,就是攻下這個除了兵還是兵的地方幹什麼?何況,要是他們的援軍一來,我們還不知道攻不攻得下來呢!”

自從一見到多巴倫這個外族人就不順眼的梭多門這下抓到把柄了,他怪聲說道:“什麼?多巴倫,你不相信我們神勇的弓月人能夠攻下那個破堡嗎?”

打心眼裏就瞧不起梭多門這個粗魯、莽撞和不計得失的小汗,多巴倫臉色毫無所動地反問道:“就是能夠攻下來又怎麼樣?為了攻下這個沒有什麼油水的破堡壘,流我們弓月人寶貴的血,犧牲我們弓月人珍貴的生命,你說值得嗎?”

“好了,好了!你們別再爭了!”知道他們兩人不咬弦,看到他們的爭論有繼續升級的趨勢,大汗斯羅台趕忙阻止道。

“哼!”氣呼呼的梭多門把頭一扭,正好看見伏在地上的罪魁禍首——瓦凱諾夫千騎長,就幾步跨了過去,一腳把他踹得仰麵朝天,高聲喊道,“親衛,親衛!給我把這個懦夫、膽小鬼拖出去砍了!我自己宰你,還怕你的血弄汙了我的寶刀!”

瓦凱諾夫驚恐地又翻身伏在地上,向大汗斯羅台爬去,口裏哭喊著:“大汗,大汗,饒我一條命吧!我會洗刷蒙受的恥辱的!大汗,大汗,饒……”

這時,帳外的親衛們已經湧了進來,架起了瓦凱諾夫,看著斯羅台,等他的明確指示。

斯羅台看著瓦凱諾夫涕淚交流的臉,厭惡地皺皺眉,揮揮手,說道:“把他拖出去砍了!把首級掛在帳外的高杆上示眾!我們勇敢的弓月族人裏沒有這樣的懦夫!”

滿牙帳的人,沒有一個為瓦凱諾夫講情的,他們也全都厭惡他的這種行經,包括他的上司們。

“遵命!大汗!”如狼似虎的親衛們答應一聲,就把還在哭叫的瓦凱諾夫拖出了帳外。隨即,瓦凱諾夫淒慘的聲音戛然而止。

搖搖頭,似乎要驅散瓦凱諾夫的悲音,斯羅台大汗說道:“這樣吧,我們既然圍住了哈藍人的克雷穆斯堡,就這樣隨便地撤圍也不妥,那就等他們的援軍來了,我們就順勢撤軍!也不要去費力不討好地攻城了。”

得約特點頭同意道:“不錯!要是我們平白無故地就撤了,就太損傷族人們的士氣了!”

斯羅台隨即吩咐道:“得約特,你明早就去一趟吧!我讓那些萬騎長都聽你的指揮。記住,隻是做做樣子,不要攻城,他們援軍一來,我們就撤退!也別太早就撤了,傷了我族的士氣!”

得約特行了個禮,恭聲說道:“是!大汗,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

在對方並不是真要攻城,而隻是想找一個台階好下的情況下,一切都照埃斯的先前預計,到了按他的計劃進行的後兩天,弓月人果然根本不理睬他們的出堡行為了。到了第四天,也就是大陸曆二一0年十月五日清晨,埃斯就和派德、華澤曼一起,帶上求援公文,輕裝上陣,一路打馬揚鞭衝出了弓月人並不嚴密的包圍,向薊門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