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有點無奈地說道:“我也是很難受啊,但我看還是小心點好!”
“你說的不錯。”埃斯接受了傑森的勸告,“我們就開始慢慢地巡邏吧!”
於是,他們就慢慢地向北而去,一路上並沒有碰上一個弓月族的人,隻是遇到過幾個小部族。直到下午未時中,他們才走了差不多一百裏,到了一群小山環抱的一個小海子——貝爾海子邊,也就是他們這次巡邏的折返點。
看到久違的湖水,他們都一陣歡呼,紛紛衝到海子邊,先自己大喝了一氣,然後灌滿了水囊,卸去馬鞍,讓坐騎也痛飲了一頓,再才開始為愛馬洗去一路的風塵。他們都知道,對他們來說,對輕騎兵來說,坐騎的狀態好壞,就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所以,他們都養成了長途跋涉後,一安頓下來,就不顧自己的勞累,先替坐騎洗刷、按摩,讓它們盡快地恢複疲勞的習慣。
仔細地為逐風洗刷著的埃斯與一旁正做著同樣事情的傑森商量道:“你看我們這一路上連一個弓月族的人都沒有看到,隻是遇見了幾撥牧羊的人。等兄弟們休息一會兒後,我們再往前看看吧!”
傑森並不讚同埃斯的建議,他說道:“照我看,我們還是就這樣回去彙報的好。沒有遇上他們,就沒遇上吧。也許他們根本沒有從這邊來呢?”
埃斯不滿意地搖搖頭,說道:“我們就這樣回去多沒麵子。要麼這樣吧,我們再往前走二十裏看看,然後就收兵回去。”
傑森對這個年少的十騎長沒有什麼辦法,就隻好說道:“那好吧,就二十裏。反正你是十騎長,由你決定。”
休息了三刻後,埃斯就下令再繼續往北邊去看看。
聽到這個命令,華澤曼高興地咧嘴笑道:“要是碰上了弓月族人才好呢!我就想跟他們碰碰。一個敵人都沒有遇到,是多難受啊!”
傑森看到華澤曼這種好戰的樣子就有點生氣,他不帶好氣地說道:“哼!你就知道打鬥。要是我們遇到小股弓月人還好,要是我們遇到他們大隊人馬呢?”
埃斯忙笑著勸道:“不會吧,難道我們的運氣這麼差嗎?”
不久前才幸運地躲過殺劫的埃斯認為自己的運氣應該不錯。可惜這次,他們的運氣實在很糟糕。傑森不幸言中了。
他們剛再往北走了差不多十五裏,來到了一個小山頂,就看見前方塵土飛揚,接著聽到有密集的馬蹄聲傳來。於是埃斯就下令,等他們到了近前,看看是不是弓月族的大隊人馬。結果,不久他們就知道自己撞上‘頭彩’了,來的正是弓月族的大隊騎兵。
瓦凱諾夫是這隊弓月族千騎隊的千騎長,一個做事沉穩的老將。由於三天前捕殺了兩隊哈藍王國的偵騎,但卻放跑了兩隊,於是這次執行往克雷穆斯堡方向警戒的任務時,瓦凱諾夫就擔心哈藍王國軍已經警覺,而派出大隊人馬。因此,當他看到前麵的小山頂上立著的一小隊敵方輕騎兵,就急忙下令全騎隊遠遠的停了下來,並飛快地布下了陣勢。
看到來的足有一個千騎隊,埃斯的部下們都驚慌不已。連一貫自誇勇敢的華澤曼臉色都有點發白。
斯賴戈慌忙說道:“十……十騎長,他們有一個千騎隊啊,我……我們還是趕快跑吧!”
埃斯緊咬著嘴唇,沒有作聲。他知道,要是他們心虛一跑,山下的弓月族人必然會追射他們,現在離克雷穆斯堡已經有了一百多裏地,敵人又大都有兩匹坐騎,自己這撥人肯定會在回駐地前被他們追上的,那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山下的瓦凱諾夫看著山上的敵人還孤零零地站在那裏,也是狐疑不已。一旁手下最勇猛的百騎長勒斯威催促道:“千騎長,我們上吧!就那麼幾個人,還不象開胃小菜一樣?”
瓦凱諾夫搖搖頭,說道:“我看有問題!他們要是真隻有眼前的這麼幾個人,看到我們來了,不就早跑了,還敢待在那裏?”沉吟了片刻,他肯定地說道:“哼!我看,他們肯定有埋伏!這幾個人一定是誘餌!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別中了他們的詭計!”
埃斯看到弓月族人半天都沒有衝上來,隻是在那裏擺好陣勢觀望著,就微笑了起來。
傑森在一旁看到自己年輕的十騎長麵對這麼惡劣的局麵,居然笑了起來,不解地問道:“十騎長,我們為什麼還不趕快走呢,難道真的要跟他們幹仗嗎?”
就連好戰如命的華澤曼這次也不敢接話了。
埃斯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解釋道:“傑森,我們不能跑啊!你看,他們遲遲不敢衝上來,肯定是以為我們是大軍的誘餌,怕我們有埋伏!要是我們跑了,就說明我們心虛,那他們就會放心了,肯定會追擊我們。現在我們離克雷穆斯堡有那麼遠,一定會在還來不及跑回去前,就被他們追上消滅了。”
考慮了一下埃斯的話,傑森同意地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難道就這麼跟他們遠遠地僵持下去嗎?”
埃斯微笑道:“當然不是!我還要刺激他們一下!”說完,他環顧他的部下們,高聲問道:“你們有誰敢與我一起去宰幾個弓月族的小子?”說著,他微笑的目光在華澤曼的臉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感受到埃斯的挑戰,華澤曼昂然接口道:“我去!我就不信他們就能把給吃了!我還是你的親衛,哪能不陪你去呢?何況是在這麼多人麵前與他們幹仗!”說著,他示威似的揚了揚手中巨大的狼牙棒。
“好!真是好樣的!”埃斯高興地稱讚了他幾句,又對其他人交代道,“待會兒,就華澤曼和我一起衝陣,你們也跟在我們後麵到山下麵去,等著我們凱旋回來,下馬休息也可以,就是不能往回跑!一切都聽傑森的。你們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剛才埃斯與傑森對話的眾人都麵色沉重地點點頭。派德猶豫地問道:“埃斯,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
埃斯笑了笑,說道:“不冒點險,我們怎麼能夠安全地回去呢?這麼點險還是值得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