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汶點點頭，眼裏全是滿滿笑意。
我擺弄著水杯，悶悶地一句：“別看了。”
清汶含笑不語。
點的食物很快就端了上來，熱滾滾的粥在砂鍋裏翻滾著，香氣很是誘人，原本不餓的我，也勾起了食欲。
“他這裏最好吃的就是砂鍋粥、炒蜆和炒麵的，但是我怕太多吃不完了，就點了這些了。”
“恩，你和我說過的。”
“是嗎？”清汶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是的。”說著，我接過清汶給我盛上的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要麵對，“亦寧，怎樣了？”
“沒事，我剛才先送他回家，”清汶有些不解，“今天他過去找你是發生什麼事嗎？”
我漫不經心攪拌著麵前的粥，問：“他和你說什麼了嗎？”
清汶滯了一下，“你們不可能，吵架了吧？”
我沒有辦法和清汶說那些學校裏的話，那些我再怎麼不理會都不可能從我嘴裏輕鬆地當笑話一樣說給清汶聽，我是在意的，隻是假裝無所謂。
我搖搖頭：“沒有，但有些不愉快的事了。”
況且，下午的時候亦寧已經因為那些話對李正希這樣抗拒，這夜的他，又會作何感想？我看到他，又應該說什麼呢？看著眼前的清汶，不忍地想，若當初亦寧反對，我和他是不是能這樣在一起？
“你們說我壞話了？”清汶對我的注視很疑惑。
“清汶，我明天要去送李正希。”我淡淡的說。
清汶毫不猶豫就點頭：“恩。”
“他，一個人在北京很辛苦，而我一直都不知道，今晚才聽到他同學來的電話，說他再不回去就要被退校了。”我暗暗地說，“他是個很優秀的人，不可以就這樣被退的。”
清汶想了想，仍是笑著。“他，不過是想在你麵前保持這種美好，你拆穿了，會很打擊他。”
“真的嗎？”
“沒事的，我看他不是個軟弱的人。”
“恩，是啊，他是軍將之家出身，爺爺和舅舅都是軍校將領，但正因為這樣，才知道，他該是在那裏有多艱難才被打敗。”
清汶掌心覆在我手背上，久違的暖暖的掌心。“沒有到最後一刻，都不可以斷言一個戰士被打敗了。”
“恩。”
我握起清汶的手掌，摩挲著彼此指尖，“清汶，對不起，你最近這麼忙我都沒有關心你，手上的繭又粗糙了。”
“最近正傑狀態不好，公司大項目都到我這邊做了。”
“他病了？”
清汶搖搖頭，苦澀地說一聲：“他和晏菲在商議離婚的事。”
聽到“離婚”這個字眼，我實在傻住了，“這，這樣？她···他們···”
“是的。”清汶點點頭。
我歎了一口氣。
“現在也不為別的，隻是公司當時是晏菲家裏拿錢投資的，爭議或許在這個部分。”
“不分不可以嗎？”我不忍地說，“看他們兩個彼此是很好的。”
清汶微微用力握緊我，深邃的眼眸看入我的眼，淡淡的說：“好與不好，不是別人可以看出來的，而且，可能也挽救不回，晏菲，外麵有人了。”
我不禁心一猛跳，隻脫口而出一句：“我可沒有。”
一句話，便讓自己明白，是多麼在乎趙清汶，在乎他是怎麼看待我和李正希，在意他是否仍堅持，在意他會不會後悔，在意很多的變數，以至於自己在別人的失敗中極力向他證明自己不是那類人。
清汶隻笑，“說著他們的事而已。”
我們相視一笑，沒有說其他的，隻靜靜就餐。
手機來了信息，是李正希給我發來的明日啟程時間，我卻沒有辦法安靜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掌心中無情的手機，曾經被清汶驅趕過的不安，掩蓋過的不真實，現在卻又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