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她，因為她讓我看到惡魔真實的一麵，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於是漸漸地在記憶中，消除了楊峰，消除了楊琪，消除了那段時光，那段關係。
“你，是第一個我說出這話的人。”
“為什麼？他們兩個這樣，別人······”清汶或許也被震驚到了，話語都這樣不敢相信。
“不知道。以前不知道，現在更加不知道了。”
清汶鬆開我，擦著我臉頰說：“恩。我們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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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後還是決定和清汶一起回去，清汶這次沒有反對。
車票訂的匆忙，沒有來得及仔細收拾，就出了門，爸爸一直跟著到了車站，他很緊張，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爸爸，我沒事的哦。”臨出發，我還是安慰他說，“我隻是，想和他一起回去而已。”
我想讓爸爸認為我是跟著心愛的人走的，也不要讓他認為，我再次怕了涴市而離開。
“好好好。自己照顧好自己。”說著，爸爸又一個要往胸口袋裏掏出東西的動作。
我擋住了：“爸，我夠錢用，你不用再給我。”
爸爸看了一眼幾步遠的清汶，還是將錢掏出，仍舊一副財不可露眼的姿態迅速塞入我背包裏，說：“我知道你獨立，但你一天還沒有人照顧著，爸就有義務給你。放心，爸前兩年已經可以領國家補貼了，政府養著爸爸，沒事。”
我從沒有聽過爸爸領政府補貼的事，很疑惑，但是時間不允許我細問。
“走吧走吧。別誤了點，有空再回家吧，這樣趕忙來回都累了你們自己了。”
爸爸推著我往前，我不禁意往角落看，好像已經不驚訝，看到楊峰有出現在眼前，對上我視線，他晃動了一下身子，但似乎顧忌著身邊的清汶，腳步又滯住。
“那個——”清汶也看到了，欲言又止。
“走吧。”
清汶不知深思著什麼似的假寐不言語，我看著離開涴市的車子，讓我感覺竟更像歸途，想到學校，想到亦寧，想到有清汶的地方，我就覺得自己很好。
“關關”清汶緩緩睜開眼。
“恩？”
“我感覺不開心。”
清汶突然冒出這樣耍脾氣的語調，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怎···怎麼了？”
“我感覺剛才的那人，有點可憐了，其實我們時間還有一點，你如果——”
清汶轉過臉，原本深邃的雙眸此刻卻清澈打轉，亮晶晶似的看著我，眉頭微蹙，微咬著的下唇，此番此景，竟然讓我忍不住就心動了，清汶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神情，繼續深思的姿態，我一個沒有忍住，就親了過去。
淺淺的一吻鬆開後，我笑著看著他，他有點錯愕，但還是一副教訓的語氣說：“幹嘛你老喜歡做這種事。”
我一瞥嘴，“喜歡啊。”
清汶輕輕一個微笑，“日後這種事，還是留著我來吧。為你做的太少了。”
“那你現在再來一個。”
“這個···”
我靠在清汶肩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清汶，還是得謝謝你，陪我回來了。”
“恩。”
“我確實害怕涴市，我努力讓自己身上殘留的氣息消失，任何的人和事我都不想有牽扯了。所以別告訴我可以好不好？”
“我很自私，不想讓你看我一次次在你麵前的失態，我喜歡你，不想你也離我而去。”
清汶隻握住我手心聽著，淺淺的一笑，便是全部的答複。
好久，待我看著飛快的車外景色累了眼，閉了神，要入睡時，清汶柔柔的開口：“關關，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失態過知道麼？”
“恩。”
“我似乎終於懂得，那種播了種，生了根，發了芽的感情，關關，都是你的。”
我呢喃著一句：“什麼時候會說這麼肉麻的話了？”
微熱的指尖輕抵我的下巴，來不及睜開眼，便被充滿著糖果氣息的雙唇緊緊吻上，清汶的吻總是這樣輕柔溫熱，就連舌尖的觸碰也不動聲色，可是，我仍舊為之深陷。
花紅不過一季，但若我在清汶心裏發了芽，那請一定要讓這一季的花期，是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