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對失蹤幾天的清汶做什麼呢?假裝若無其事吧,隨意的問一句,哦,聽說日本大阪地震了,現場見證人感覺怎樣?不然就小女孩一點,哭得稀裏嘩啦的,什麼人也不顧的,或大聲哭鬧,或伸出小拳頭捶打他逼問,幹嘛不聯係幹嘛不聯係,擔心死人家咯之類的話,然後再讓他霸道似得樓我入懷,或隻深深吻住我,不然我說話,如狗血的愛情劇,或瓊瑤劇,但這樣嬌柔造作到極致,似乎對於我關沁是重新投胎也做不來的。
被一聲喇叭鳴聲驚起,抬起眉眼,看到駕駛位上的袁正傑,他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有細微的低啞的聲音問我們,沒事吧?而我竟才發現此刻的他也如此焦急。
“傑哥,你可以開慢點。”不明就裏的亦寧也感覺到緊張。
“好。”他回答得這樣不上心。
亦寧抓緊我手臂,也拽緊了安全帶,盯著前方目不斜視,我知道他這個動作,在我車禍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裏,每次乘車,也都會這樣。但亦寧的緊張在此刻,和我或袁正傑而言是不一樣的。
車停在了校門口,我們的腳步走得很快,都忘了亦寧是第一次來到我的學校,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踏入學校了,更別說大學裏,他似乎在我耳邊說了很多,但我沒有聽,隻想盡快確認,柳密給我帶來的消息,是否隻是一場嬉鬧。
七月午後的學校靜得很,校道上寥寥沒有幾個人,所以,我們一拐進宿舍樓,便看到樹蔭下熟悉的身影。
“哥!”亦寧快步就跑了過去。
他對亦寧的出現很驚喜,說著,“你怎麼跑過來了?”
“我才想要問你,你怎麼好幾天不和我聯係。”
袁正傑已經上前,隻用力的搭在他肩頭上,相望無語。
他淡淡的說:“恩,這些天都出差了,忙著。”
“今天約關關和傑哥一起出去,”亦寧思慮著說,“哥,我有事和你說。”
袁正傑適時的說,“不然等一下再說吧,亦寧我帶你走走。”
“恩,我知道你說的事,待會我們再說,我有些話想和關關說。”
其實,他的眼神從剛才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我,我也一樣,但這樣看著他,仍如常的姿態,如常的話語,其實這樣是好的,至少他沒有受傷,他仍舊在那裏,眼眸裏仍有對我的眷戀,笑容裏有我的名,他就沒有離開過的,候在一旁的柳密有些興奮,雙眼泛著淚光的看著我,不說什麼就衝上樓去了,可是,此刻我真的什麼都做不出來。
我們走向彼此,他一如溫和的說:“我回來了。”
我直直看入他眼,做不出任何表情,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心情。“恩。”
他拉起我手,我感覺那瞬間,自己竟倒抽一口氣,背脊上流下的汗竟惹得渾身打顫。
我看著他的手,在我手背上輕撫,熟悉的撓動連接著我瘋狂心跳的神經,他熟悉的耳語:“我都知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我看他的手入了神,然後也繞著他修長的手指。
“我剛到日本其實手機就掉了,本來想著才三天行程就沒有理會,打算回來再辦理的,剛開始和客戶都很忙碌,都忘了告訴你們,想起來的時候發郵件給你們誰知夜裏就開始地震,全部人給撤出來,在庇護所待了兩天,手提沒電了,給過你們電話,沒有接,後來路通了,結果前天開始就困在機場了。”他淡淡的說著這消失了一周的事,仿佛這樣無可避免的造就了很多的錯過。
“我知道說什麼都沒用,在機場我看到了裴欣,才知道的,一下飛機補了號碼就過來了。”他平靜的結束。
“恩,”我默默地抬起頭。
他皺了皺眉,心疼地拂過飛揚的瀏海,“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