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蓋天笑道:“一件披風而已,何必歸還。”
那女子問道:“那你不冷嗎?你把它給了我,你自己卻要挨凍了。”
恨蓋天笑了笑:“無妨,我是男的,身體還算健壯,不怕冷,姑娘比我更需要這件披風。況且我家就在附近,一會兒我就回去,不會挨凍的。”
那女子眼睛一亮,問道:“你說你家在這附近,咳咳、那你是不是姓曹?咳咳、你叫什麼名字?”
恨蓋天道:“這裏雖是曹家地盤,但我不姓曹,我叫恨蓋天。”
那女子露出一絲恍然之色,像是記起了什麼,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睛,接過披風,說道:“我叫夏侯婷,咳咳、也許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咳咳、謝謝你的披風,但是請你不要對別人說起你見過我,咳咳……”
恨蓋天暗想,這夏侯婷定是偷偷溜出來玩耍的,怕家人知道後責備,於是會心一笑:“好,我一定不告訴別人,我會說這件披風是被我弄丟的。”
夏侯婷盯著他背上的巨闕劍看了片刻,意味深長地笑道:“你這人真是個好人,咳咳、那我走了?”
恨蓋天點點頭:“姑娘保重。”
夏侯婷笑了笑,將那把青色的劍掛到腰間,轉身走了一段路,又回頭道:“你的巨闕劍可千萬要保管好了,別叫人搶了去,說不定它裏麵藏著什麼秘密呢,咳咳……”
恨蓋天隻是微微一笑。
夏侯婷將那隻野兔朝恨蓋天一扔,看其出手力量不弱。
夏侯婷喊道:“既然你送我披風,咳咳、那我就送你野兔吧,咳咳、有緣再見!”說罷小跑起來,身形甚是敏捷,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弱女子,反像是一位武功高手。
恨蓋天伸出手接住野兔,見夏侯婷早已遠遠跑開,便朝著她的背影喊道:“謝謝夏侯姑娘!”這時,恨蓋天發現從南邊飛過來一隻碩大斑斕的貓頭鷹,正朝著雙雀山的東邊飛去。
那隻貓頭鷹飛到山的東麵,俯瞰著蒼茫的大地,見到地上有兩個小黑點,正站在山腳下一間簡陋的農舍旁邊。
農舍的柴房已經被拆除,那裏有一座小小的墳,墳前豎立著一座小石碑,上麵刻著“愛妻,張迎笑之墓”,下筆遒勁有力,字體工整,曹一羽認得這是司馬坤的筆跡。
曹一羽嗬著白茫茫的霧氣,搓著手問道:“這就是你在這裏一呆就是兩年的原因吧?”
司馬坤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傷感,輕輕點了點頭。
曹一羽道:“她的名字這麼好聽,人也一定長得很漂亮。”
司馬坤果斷地說道:“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
曹一羽走上前去,點燃了三支香,小心翼翼地插在墳前,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輕輕走到一旁。
司馬坤的眼中閃爍著朦朧的淚光,跪在墳前,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住那座石碑,久久不肯鬆開,深深地親吻著那座石碑上的名字。
曹一羽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了當初那個被自己取名叫做“春華”的女孩,若有所思。
天空突然有一陣“撲棱棱”的翅膀拍打聲,曹一羽抬頭一看,隻見一隻體型如犬的貓頭鷹正盤旋在頭頂上空。
他伸出手打了個手勢,那隻貓頭鷹俯衝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曹一羽從它的腿上拆下一塊白布,展開看了看,笑道:“‘荊城’已經姓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