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荊瑜的驚詫聲響徹整個房間乃至外麵的世界。白律倒是十分淡定地又重新衝了一杯咖啡,然後示意她走到電腦屏幕前。
“這是今天截到的視頻。她從國際機場出來的時候被拍到了,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居然連偽裝都沒有,我就說是個自負的人吧。”白律一副“如我所料”的口氣。
“可是她回來做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對於調查對象的目的我並不感興趣,那是你要查的,我隻負責幫忙找人而已。”白律說。
荊瑜在房間裏踱步,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晚上八點。和白律的談話內容大概也到此結束,荊瑜拿起背包想著要離開。
“對了,不確定你知不知道,我想還是說一聲比較好。”白律喊住了她,“程澄她啊,是同性戀。”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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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銀杏葉飄落的季節,但在左茉的屍體被搬運走的時候,卻有幾片從樹上掉落下來,像是在為她餞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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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半和範臻兒是直接去往的法醫鑒定中心,而一起出現的,還有雲淺。傅文卿、韓探森、洛歌、閔孝言和閔行都等在外麵,想馬上知道解剖結果。徐在在因為拄著拐杖不方便,結束檢查之後就先被送回了家,韓探森也打了電話和她說了幾句。之後法醫走出來告訴他們的結果並不近人意,應該說除了判斷了死亡5-10小時左右和是被刺死以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閔行接到醫院的電話,貌似是左悠晴情況不對,就先離開了。
“特地挑在開學的時候殺人,真是太過分了。”傅文卿忿忿地說。
“不過還把左茉的屍體放在她喜歡的銀杏樹林裏,凶手居然還挺有‘人情味’。”夏半下意識地說了這麼一句,卻遭來了閔孝言憤怒的眼神,範臻兒用手肘碰了一下夏半,他才有所反應:“啊,抱歉抱歉。說一個殺人犯有人情味,我也是頭昏了。”
瞬時間大家都默契般地沉默了下來。忽然洛歌站了起來,又像是自言自語般,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吧……不可能。”
“怎麼了。洛歌,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探森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洛歌說的話讓大家都有些抓不著邊,“或許夏半是對的。那是‘最後的溫柔’啊。”
說完洛歌就跑了出去,傅文卿和韓探森麵麵相覷,心領神會地跟著跑出去,範臻兒陪在閔孝言身邊,也讓夏半跟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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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絕倒是十分體貼地把一杯熱茶推到程澄麵前,她沒有地方去,所以隻能暫時將她留宿在自己家中。
雖然裝潢偏冷色調,燈的顏色十分契合整套房子的氣氛,家具也像是害怕成為被嫌棄的麻煩而老老實實地待在主人指定的位置畏畏縮縮。但這些程澄並不在意,反而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裏才能平複自己的心。
“那麼起訴書我就這麼寫了。”文絕說。
“如果可以,再加上一點吧。”程澄在即將走進書房的文絕身後說道。
“嗯?是檢察院和警局還沒掌握的犯罪事實嗎?那樣倒可以視為自首。”文絕說。
“那種事情,無所謂了。”程澄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左茉的死,也是我造成的。”
文絕看著她一臉“生無可戀”,反倒笑出了聲:“那種事,我才不會幫你呢。不是你做的,對吧。”
程澄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這位檢察官,他的表情顯得十分自信且篤定,就好像自己說的話就是絕對。
“這麼快就幫我洗脫了嫌疑?”
“左茉死亡時間是5-10小時左右,也就是上午八點左右到下午一點左右遇害,而你是下午三點的飛機到達仁清機場,當然也有可能是你為了製造不在場證明故意讓機場的監控拍到自己,但是查一下飛機航班再對比時間就知道沒有這種可能性。而且依據你現在的精神狀況,假自首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文絕毫無壓力地給出了自己的判斷,看來是經過縝密計算得出的結果。
“明明是才發生的案子,即使自己不在場也能得到第一手資料,你果然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程澄說,“若不是你是手段了得,我幾乎要相信知道這麼詳細的內容,除了偵查人員和凶手自己,就沒有人會清楚了。”
“總之,起訴書就按我所想的去寫了。你早點休息吧。”
“這樣真的好嗎?對我這樣的犯人,就這麼放置著不采取任何措施?”程澄問。
“反正你也不會逃了不是嗎?”
“萬一我反悔了?”
“不會的。”文絕說完,就走進書房。
程澄忍不住揚起嘴角,竟覺得文絕這個人很有意思:“果然是個不好對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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