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看不出。”洛歌歎了口氣,伸出一隻手說,“過來。”
閔孝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下沉。洛歌用手擦去她嘴邊的血,然後慢慢靠近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大概是有了依靠,孝言一瞬間像泄了氣一樣,堅挺的身子也軟了下來,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哭上麵。
“對不起,對不起……”洛歌輕聲地說,“都是我的疏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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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卿向共同幫忙疏散的朋友表示感謝之後,才回到荊瑜身邊。而她正好在接一個電話,聽口氣似乎對方有什麼事要找她,會是誰呢,上次那個黑白少年嗎?
荊瑜掛斷電話,還想著要怎麼開口離開,就聽到傅文卿說:“要真想離開就先走吧。這裏沒你在也沒關係。”
荊瑜歎了口氣,握著拳頭打在傅文卿手臂上,說:“明明和別人說話時就是翩翩君子,一到我這就這般冷漠。果然你還在氣頭上呢。來艾林的事也沒有聽你說起過。”
“沒生氣。”
“好,好。就回了三個字。”荊瑜無奈,“有事再聯係。我先離開了。”
荊瑜離開之後,傅文卿看了一眼洛歌的情況,他和閔孝言就坐在救護車旁;望了一眼手機,探森的短信上說了他已經在路上,而夏半陪著範臻兒和徐在在去醫院檢查還沒有結束,好了之後會過來彙合。
“誒?這是什麼?”
傅文卿聽到旁邊的鑒識人員的疑惑語氣,就湊過去看了看。這是距離左茉屍體有四米開外的地方,鑒識人員將找到的一個精致小鐵盒托在手上,誰知打開之後,竟然是一隻發黑的“短棍”,經初步鑒別,這是一節短指節,發黑的痕跡是原本附著在上麵的血,大概被放置很久了。
傅文卿馬上反應到第二指節案,他找鑒識人員拿了兩個手套,一邊戴上一邊跑到左茉身邊,他拿起她的雙手檢查,但每隻手都是完整的,並沒有被截下某一部分。假如是真正的犯人,也就是說如果是葉塵新回來殺的左茉,那他不應該忘記截斷左茉的第二指節;還是說是模仿犯呢,模仿犯的話就有可能漏下某些細節,這也就說得過去了。
“還不能那麼早下定論啊。”韓探森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傅文卿起身,向他點了點頭:“來了。”
“嗯。”韓探森回應了一聲,然後雙手合十向左茉的屍體鞠躬。
“你也看了吧,鑒識人員剛找的那節指節。”傅文卿說。
“是啊。所以我猜想你大概會覺得要麼是葉塵新,要麼是模仿犯。”
“嗯,確實。”
“是不是模仿犯,很快就能知道結果。”韓探森說。
“為什麼?”
“記得之前指節案的一個特點嗎?出現在被害人身邊的指節都是前一個被害人。就算是葉菲零殺的那兩個人,也被葉塵新處理成一模一樣的犯罪現場來混淆視聽。而在指節案中最後一位被害人是秋瀅汐。如果剛才找到的指節的DNA驗證出來與秋瀅汐的一致,那麼就沒可能是模仿犯。”
“啊,這我倒是不記得了。”傅文卿恍然大悟。
“畢竟你是後來才接觸那個案子的。”
“但如果是葉塵新的話,為什麼左茉的雙手卻是完整的?”
“這個嘛。我的猜測是——”韓探森頓了一下,稍作思考,才繼續說,“收尾嗎?沒有下一位被害人,也就沒有必要再將左茉的指節的拿走。”
“照你這麼說,左茉一開始就被定為最後一位被害人?但是從秋瀅汐到左茉,這中間的間隔未免太長了。”傅文卿疑惑道,“總覺得這其中十分不自然。而且左茉死去的樣子總讓我很在意。”
“表情嗎?”
洛歌走過來,正好聽到傅文卿說的話。探森一聽,才仔細看了一眼左茉的麵部表情。確實,太過祥和了。不如說,她就連死去之後,都是在微笑著。
“她死前見到的最後一人,我想是熟悉的人。”洛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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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絕將咖啡喝完之後,把杯子洗幹淨擺放到架子上,然後拿起公文包就走出了辦公室。回家路上他又去進口食品店買了一盒速溶咖啡,果然在沒有咖啡豆的情況下,還是要國外的速溶咖啡味道好一些。
從店裏走出來,一個女孩就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雙眼迷離地望著文絕。她是在笑吧,顴骨上鼓,嘴唇的弧度妖媚動人,唯一的缺點就是眼神太過悲傷,眼角的淚水更是與表情不相稱。
文絕清楚地記得在通緝名單上有她的名字和樣子。因為照片太漂亮而無法忘記。
“程澄?”文絕用恰好的聲音喚了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