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媕聽說雲淺被拘留接受檢查,整個人暴跳如雷。如果不是夏半來看他,估計他會鬧得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懷疑小淺犯了危害公共安全罪,還有危害那些市民的人身安全的嫌疑?”
“大概是這麼個情況。”夏半說,“被捕的犯人之前在淺嚐工作過的。似乎是犯了事情被開除,大概就是因為這個想要報複雲淺,在犯罪之後把責任轉嫁到雲淺身上。聽文卿說,教唆犯的罪名認定和被教唆人所犯之罪一樣,這下有點麻煩呢。而且按照文絕的意思,他給雲淺教唆的動機歸為報複社會,因為你。”
“那兩個混蛋!”雲媕一拳打在桌上,坐在對麵的夏半感覺自己和椅子都跟著桌子一塊兒震動了一下。
“你也別著急,還有挽救的機會。”夏半安慰道。
“是嗎!”果然,雲媕的表情一下明朗了起來。
“我聽雲淺說,他看了公車司機的證詞。大概說到他是出於正義和本能的反抗意識,才踩下了緊急刹車。”
“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我去醫院看那位司機的時候,他妻子也在。但是明明丈夫受傷了,妻子卻十分開心,這點讓我十分不解。之後我等待機會就詢問了她,才知道原來以前她丈夫在人事上唯唯諾諾,這次卻見義勇為還受到表彰,給他們家長臉了。所以她才會那麼高興。”
“你的意思是一向沒主見的人卻突然做出了這樣大膽的決定,不合常理?”
“沒錯,更何況車上還有九位乘客。背負著九個人的性命做出這樣的決定,就連職業警察都不敢貿然行動吧。此外,還有一點——”夏半稍作停頓,他想了想,繼續說,“我也隻是推測,你千萬別激動。”
雖然雲媕想說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但擔心夏半不說,他還是答應了。
“那位司機的行為,有人認為是見義勇為,但也有人覺得他那是匹夫之勇,覺得不應該助長這種有勇無謀的行為。可是他還是受到了表彰,並且申請下來的,是文檢察官。警局方麵本來還有所猶豫,但文絕堅持應該如此。”
“你莫不是懷疑文絕收買了那個司機?”
“我不知道真相是什麼,隻是覺得不自然。”
“一定就是這樣,那家夥就是討厭我們這類人。恨不得全抓起來關進監獄裏。”雲媕咬著牙說。
“如果真是如此,他收買那個司機,不就表示著他早就預料到劫車事件會發生?”
“說不定就是他策劃的。”雲媕說。
“不,不會。文絕厭惡犯罪,就算他再怎麼討厭不良少年,也不可能以身犯法。”夏半否定了這一說法。
“那你說還有什麼可能嘛。”雲媕不明白了。
“難道他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不可能吧。夏半也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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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預知。”洛歌扯了扯背包帶,然後將黏在他身後的探森拎到一旁去,嘴巴卻在和夏半對話,“沒有什麼預知能力,你這麼想的話,科學都要哭暈在天台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他注意到了推理出來的。”
“果然啊。”夏半點了點頭。他意識到自己的領帶沒有係上,就從背包裏拿了出來,係在襯衣的領口處。
下午艾林高中的開學式,夏半和洛歌各自在家換好校服之後,一起去的探森家,特地和他一起去學校。這樣“特殊”的待遇還讓探森有些不解,他並不是徹底失憶,不至於連去學校的路的都不記得了。洛歌則是解釋要好好照看探森,以防他有什麼潛在的病症。
“所以雲媕還好吧。”探森問夏半。
“嗯,早上分別的時候,他情緒也平複了很多。要是他又出了什麼事,雲淺不急才怪。”
“真是令人操心的兄弟啊。”探森雙臂繞到腦後雙手交疊貼著腦袋,徑直向前走著。三人來到校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閔孝言和範臻兒走進校門不遠,而徐在在、蘇妲和荊瑜也從另一個方向走向學校。洛歌和夏半則先進了學校,探森留在原地等著徐在在。
在在單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則朝著探森打著招呼,蘇妲和荊瑜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麵,四個人一起走進學校。荊瑜一邊和蘇妲聊天,一邊注意到了前麵不遠的範臻兒和夏半肩並肩走著。她長發依舊,美麗依舊,開朗依舊,稍側的臉龐揚著淺淺的微笑,大概是住院太久有些消瘦,臉上的骨骼比之前明顯,還有淺淺的梨渦。真好啊,睡了這麼久,醒來夏半和她們這些朋友就在身邊,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荊瑜?”蘇妲搖了搖荊瑜的手臂,她才猛然回過神來。而探森、在在和蘇妲都在看著自己。
“怎、怎麼了?”荊瑜問。
“聽說了嗎?我們高三要重新編班了。”蘇妲說。這大概就是剛才她們在討論的問題吧,荊瑜想。
“噢,是這樣啊。”
“你還好嗎?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在在關心道。
“嗯,沒事。”
探森聽她說沒事,就繼續剛才的話題:“似乎是考慮到升學率問題,除了0班,其他學生就按照成績編班,然後集中訓練。如果是高二下學期的期末成績來作為標準,說不定我們都會在一個班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