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就在我夢一樣的崇憬中結束,一個好的美夢,把我帶進了一個花一樣的境界中,在這裏有沸騰的熱血,光榮與夢想,還有一些準備為之而努力的決心。同學們在凱旋的音樂聲中有序地離場,步伐整齊而又有力。
我隨著哥哥走上林中小道,穿過那一片高高的白樺林,四溢的香味就在空間中飄散開來,我深吸了一下,饑餓就上來了,哥哥的聲音飄進我的耳中,“妹妹,就坐在這石桌旁,我去打飯”,哥哥正轉身,一陣歡快的腳步聲傳來,瞬間石桌上就擺滿了飯菜,“班長,我們都打來了,坐下吃吧!”一頓美妙的午餐,在歡快中開始,有“叮咚”流淌的溪水伴奏。小溪的流水衝刷著水草和溝邊的植物,激起了白白的小水花,又掉入小溪中,或是停留在溪邊,一些歡快便被擾亂了,它們變成了一個個音符,飄向遠方,一片清新明如水,隨處可得的快樂啊!流過似水的年華,醉在這永不會遺忘的角落裏,;輕輕拾掇,亦如夏花絢爛。
我期待著一些故事,那些在特殊的年代中留下的故事,帶著傳奇般的神秘麵紗,我總想去撩開那麵紗,尋找那一段鮮為人知的經曆。我盯住小溪的流水衝刷著水邊的小草,思緒卻在想象著哥哥的傳奇班主任。一個聲音跳入了我的思緒中,“我可找你們半天了,原來在這兒”,聞聲識人,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江河哥哥,那飛快躥入的人,不是他又是誰呢?總是在不經意間,就有他的影子存在,他總是象個寂寞的飛碟,我總認為他很寂寞,這個寂寞的哥哥我也喜歡他,他和流年哥哥一起第一次到我家,看到他我便會想起流年哥哥,他和流年哥哥比,有著另類的寂寞。我忽然就有些傷感,眼底有淚花滑過。蘆葦花總在野地裏獨自開放,一片片的花絮中時隱時現的是我心裏的憂傷,那觸及我靈魂的憂傷啊!何時永遠深藏在心底的陰影裏,不再出來,我就會忘掉一個人,亦如昨日的快樂!我去采摘溪邊的向日癸形狀的野花,嗅嗅那淡淡的清香,一些傷感便被風吹走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會麵,說再見,就再見,我們懷著各自的心事,隨著來路,邁著歸家的步伐,心裏的一點陰霾,正在被溫暖驅散。江河哥哥和我們一起隨路走著,那是他說的隨路,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家在那兒。一路上,我們話不多,我覺得他變了,變得有些沉默,火一樣的江河哥哥變成這樣,不再嘻嘻哈哈,我有點不習慣,總覺得怪怪的,但我不知道是那兒出了錯。我緊跟著哥哥的步子走路,不再有往日的隨意,忽然覺得,和江河哥哥隔了一層了。這時候天空不知怎麼搞的,下起了毛毛細雨,心中不免有些淒冷,雞皮疙瘩便出現在皮膚上,於是我加快了步伐,雨點兒就放慢了落下的速度,有一些溫暖正從腳下間升起,心裏的淒冷就在退去。“雨會,下大的,在這兒等著我,我去給你們找帽子”,江河哥哥的身影隨著聲音消失,我停住,用眼神尋問哥哥,等嗎?哥哥不置可否,於是我就用加快的步子,回答了我自己提出的問題。
江河哥哥是那麼的執著,他抄近路趕上了我們,我看到他氣喘噓噓的,顯然是奔跑了一陣,終於追上我們,臉上有了一點笑意,他把手中的帽子分發給我們,可是我卻惡作劇的拒絕了帽子,我的理由是,雨不大,還要換帽子,太麻煩了。江河哥可一再表示,帽子不用還了,還是戴著吧!可是我還是沒有要,並飛快的跑開了,轉身之即,我看見了小雨中,江河哥哥失落的眼神,那眼神一直糾結到我的心底,讓我有一絲的後悔,心中不忍有一些內疚,但我還是拒絕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其實就是借一頂帽子嘛!好象是很正常的事,可我還是突然的拒絕了,心中就抗拒著這頂帽子。路上,我為拒絕了這頂帽子,還有那一絲的溫暖的關懷,而有了一些小小的不安,這是為什麼呢?是潛意思裏的抗拒嗎?也許,從心裏說,這次以後,我再見著江河哥哥,已有了生分的感覺。嘻哈的時光已去,不再來,沒有追回的時光,隻有過去的時光,我已在學會自己做決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