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蚩沒理它，手指繼續翻留言。
其實翻看到後麵，再翻下去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滿屏幕密密麻麻的都是同一句話。
“願世界整潔如新！向您致意！”
“甕鬼。”嬴蚩開口，又閉上。
他這次想知道的答案，甕鬼給不了。
——誰知道這個“您”指的究竟是他，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問題埋下，嬴蚩得不到答案，隻能去查看其他數據。
與觀眾數，留言數同比增多的是“舉頭三尺”賬號的被關注數，這個數字同樣拔高到了一個從未達到的高度。
嬴蚩粗粗一算，整整翻了十倍。
一場成功的造勢。
那些鬼神，或者說鬼神信眾，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
“臥槽！”
暗暗關注自家老板的阿紙差點打翻手邊的茶杯，他死死盯著顯示“直播已結束”的電腦屏幕，一瞬不眨，心髒砰砰有力跳動著。
今晚出鏡的可是五識會……他這老板拿五識會的人當墊腳石，所圖必然不小啊。
老板也想搞邪教？
阿紙手指有些顫抖，難以確定，但聯想到嬴蚩素來的行徑，他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他若有所思。
拋開鬼神和身份不談，阿紙自己信不信也兩說……如果嬴蚩真要發展這種神化自身的騙人教派，他覺得自己得早做打算。
是緊跟著嬴蚩造勢，幫忙吸納信眾，還是快點反水解決隱患，找好下家？
下家……想到這個，阿紙嘴角抽了抽，驚疑的表情褪去，他有些頹然地仰躺在椅子上，放棄掙紮了。
反正也沒得選！
老板到底逼他吃了什麼啊！他四處做檢查都沒個確定結果。
“唉……”癱坐著的阿紙像沒骨頭，腦袋要掉不掉地仰麵掛在脖子上，他用腳趾夾起手機遞到手裏，有氣無力地撥了個電話。
“喂，買點貨。”
“貨，多少人頭？”電話另一端飄過一句意有所指的話。
“多少人啊，先千把個吧，資料過會兒發你……”阿紙思索著，腿一翹，坐直給了個數字，而後不等對方詢問，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是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宣傳販子——說高，對方完成委托甚至要貼牛皮蘚小廣告，往人車底發暗示小廣告，搞活動送雞蛋……嚴重騷擾被宣傳者的生活，說低，他又往往能超額完成委托，並且效率極高。
這類非法宣傳者的來錢的渠道一般是接邪教的外包私活，所以要價很高昂。
不過，要價麼，高一點無所謂，先給老板拉個基本盤出來，總不會錯！
阿紙這麼打算，他一邊按照行情轉賬，一邊打開電腦開始編寫嬴蚩相關的宣傳形象和事跡。
不該自己的活兒變多了，可屁股決定腦袋，他的命還在嬴蚩手上，有點眼力見兒總比老板來開口派活要好……
手指在電腦上敲敲打打，阿紙再次為自己的生命感到悲哀。
等老板開口派活，他可不一定能等到——說不定幹完手裏的活就被認為毫無價值地斃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