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夫幾乎沒怎麼獵殺過人類,戰鬥經驗也嚴重不足。但喰種的力氣還是比之這位死死掙紮的青年大上許多,最後扳不開和夫雙手的青年被活生生的掐死。
「啊……您是怎麼了?我……不對……是我幹的?這……」
和夫在不安和懊惱中,又有點帶著愧疚的喜悅。至少被「喰種的饑餓」控製著殺掉這位青年後,和夫不用餓肚子了。
但僅此一次,以後不能讓饑餓控製自己為所欲為。和夫發下誓言。
「隻是日子恐怕會越來越難過了……」
沒有自己喰場、連自殺地都被別的喰種霸占、又不願意動手捕食人類的和夫接著歎氣。今天能夠吃飽,但是下一次的食物又該從哪裏來呢?
「唔!?」
正這樣想著,察覺到身後有目光凝視自己的和夫突然警惕的回過頭。
在巷子中段壘的很高的塑料箱子後麵,探出半個瘦小的身影,即便是發現和夫回過頭也沒做出閃躲的動作。
「是誰……?」
在那塑料箱子邊角出現了在黑暗中模模糊糊的臉蛋。
和夫唯一能清楚看見的——是如同鮮血的油漆塗抹而上的瞳孔,晶紅的液體幾乎快要從瞳仁中間滴出來。在漆黑眼白的襯托下,給和夫一種鮮豔的和季節盛開中嬌豔欲滴的玫瑰般的衝擊感。
那是一個看上去就讓人屏住呼吸的、比之文集中神秘而瑰麗的吸血鬼更加精致的少女。
「晚上好!喰種先生。」
茶色的及腰雙馬尾隨著她從箱子後站出來的舉動搖晃起來,這位偷偷窺視著和夫的少女毫不見外的打招呼說。
她到底想幹什麼呢——和夫思考著。
「……肚子餓了?」
看著這位少女的神態,和夫突然猜測般莫名其妙的問。可說出口他便後悔不已,對於這樣一個未知的喰種——盡管她看起來十分可愛,但是這樣隨便的態度沒準會惹怒她吧?
但願不要生氣。和夫僵硬著身體這樣想時,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的少女點了點頭。
「嗯。」
「什、什麼?」
「餓了。」
「哦……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夫張大了嘴巴驚叫——要說在陰暗的小巷裏麵突然出現一位喰種美少女並且當著你的麵承認自己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讓人心癢難耐的事情呢?
被她用那可愛的小嘴一口一口的吃掉這種事情聽起來很哥特式浪漫——不過對於被吃的家夥來說就很恐怖了。可是喰種吃喰種的肉比人類食物還難吃呀……和夫覺得自己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吧。
「我肚子很餓。」
少女看見正處於胡思亂想的和夫沒有說話,自己接著說。
「所以能請我共進晚餐嗎?雖然我沒有什麼能讓你看上的東西。」
「啊、這個……我,我很榮幸,共進晚餐什麼的,玫瑰花一般的女士——英國裏的紳士大概是這樣稱呼吧,話說我要不要行吻手禮什麼的,我應該去花店裏選幾朵妖姬跪在你麵前嗎,鑽石還暫時買不起真抱歉……」
和夫語無倫次的說。他被刺激的大腦有些發脹,倒不是不歡迎這位少女——而是麵前的形勢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過於激動啦,單身大叔,我是不會因為一頓晚餐就輕易接受你的求婚的。」
少女很自然的走到和夫身邊蹲下,她看上去纖細的像是一碰就會折斷的手輕而易舉的扭下了橫在地麵的屍體發軟的胳膊,和夫則看著她的側臉發呆。
「我開動了。」
閉上眼睛說後,少女當著還沒回神的和夫的麵挑起被扭下的手臂食指部分放進小小的嘴中吸吮——再嚼爛。
「順帶說,我叫桀世,久行桀世。」
那含糊著血肉而顯得有些不清楚的小嘴裏,正這樣補充說道。
「你可以稱呼我為…嗯……「貪吃狂」吧!或者說「埋骨者」這個另稱我覺得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