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從背對著桀世的姿態回頭,他的嘴角殘留著凝固的黑紅色血液,在在那張嚴肅古板的臉上、帶給每個人一種森寒到骨頭裏的恐懼感。
「抱著這樣的想法,是做不好事情的。」
「極端?哈?笑死人了,別用你的觀點衡量我——每個人對自身的態度和看法都不同。我至少認為在世界上堅持不懈的朝著自己為之奮鬥的目標前進,是一件很偉大也值得尊敬的事情!」
聽到梟的感歎,不屑的桀世對此嗤之以鼻。梟看見他的這幅反應、並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口一樣的繼續問了下去。
「這樣的話,那你的目標是?」
「成為赫者!」
回答聲音斬釘截鐵的讓人驚訝。
「就隻以這個為目標嗎,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了?」
即便是已經成為赫者的梟對桀世的這種堅持也察覺到十分驚訝——在他的人生中比之赫者身份重要的事情多的多,如果失去這個赫者的身份可以挽回那一切,梟會毫不猶豫的做出這個決定。
所以有著愛情親情等等溫暖、哪怕這些溫暖僅僅是片刻的的梟也無法理解,拋棄一切隻向著「赫者」前進的桀世。
在這個問題的分歧點上兩人注定達不成統一。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要知道我從來都是為了這個目標不斷的奮鬥,從我記事以來就不斷的憧憬著、希望著——那成為赫者大展神威的我!」
浮現出小孩子對成為自己心目中崇拜的宇宙英雄一樣的期待神情的桀世揮舞著手、難以掩飾自己心情的說道。
「不管是被白鴿追殺的走投無路、還是被別的喰種痛毆的差點死掉、甚至被驅逐到墳地裏麵吃腐爛成泥巴的屍體、曾經的我過著任何人無法想象的生活!甚至在十二歲因為長的可愛差點被別的喰種抓去配種,也幸好我是男孩。所以我根本無法想象啊……這個世界會恐怖到這種程度。」
說著說著,在那張如同洋娃娃一樣精致的找不到絲毫瑕疵的臉頰上,露出了陡然的猙獰表情。
「呐,你看吧——隻有成為赫者,是我在這個可笑的世界能找到唯一讓我活下去的堅持。」
纖細的雙手冷不丁抱緊了那細瘦的有點可憐的肩膀。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沒有。我很可憐的……活了這麼多年就隻有這個目標,如果連這個目標都失去,我就一無所有了。」
一向以各種笑容出現在別人麵前的桀世,不管是真摯的笑、狡黠的笑容、冷淡的笑、得逞的笑、嘲諷的笑、嘻戲的笑、猙獰的笑、扭曲的笑、無趣的笑、虛偽的笑……如今卻露出了這樣瑟瑟發抖的表情。
「共喰者,你……」
梟措辭著話語,但想了想又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惜桀世的這種悲傷並未持續多久,有著良好的調整情緒方法的他很容易就重新讓這種討厭的表情從臉頰上消失。
「所以啊——」
地麵上已經坐了起來蜷縮著雙腿的桀世把目光投向正以複雜的表情看著他的梟,嘴角向上彎起、露出雪白而尖銳的小虎牙。
「為了實現我的願望,您給我吃掉好嗎?隻要吃掉您……或許我立馬就可以成為赫者實現願望啊。」
「恐怕不行。」
「嗤……果然是預料之中的三大膽小回答之一,啊——我這樣詢問也是犯傻呢,知道不可能還去問。」
「不、非常抱歉。」
對著一臉假裝失望的桀世,雙手交叉抱上胸口的梟就以那樣稀疏平常的語調——說出了讓桀世差點徹底發狂失控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