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控的半赫者(1 / 3)

五個小時前,東京20區一間名為「古董」的咖啡廳二樓待客室中。

曾經簡樸而精致的環境,如今卻如同遭受到暴風打擊一般——四際的雪白牆壁開裂出蛛網一樣的裂痕、被撕開一角的真皮沙發露出下麵蓬鬆的棉墊、懸掛的窗簾連同架子一起撲倒、天花板上麵的暖黃色吊燈也搖搖欲墜。

完完全全一副地震來臨之後的災難級景象。

而在這幅災難場景中,此時還存在著對立的兩人、或許該說——是勝利的赫者和失敗的半赫者。

……

「放我一馬?嘿嘿、不殺之梟,我或許該感謝你這不殺之恩嗎?今天您火焰一般的熱情饋贈我可好好記住了喲、說不定以後的每天晚上還會做噩夢一樣的猛然想起的喲——」

癱軟在布滿炸裂開碎石的地板上,瞳孔中映著開裂的雪白天花板和暖黃色吊燈的敗者——久行桀世咧開嘴角、有氣無力的喘息著。

「所以啊……改天等到我自認實力足夠時,肯定會登門造訪以「吃掉您」的方法來進行感激涕零的報答。」

「……」

而身為勝者的梟仍然沒有說話,他正抬頭仰望著窗戶外升至最高點的陽光,燦爛的讓人眼眸刺痛,就算是梟也忍不住最大限度的眯起眼眸。

這算一副什麼態度、或者回答?

作為在這個複雜的東京內生存了十多年,始終掙紮在人類和喰種兩條危險線中小心翼翼生活著而不被白鴿殲滅、亦或是被同種共喰的桀世——早已有著比他幼嫩的年齡更為成熟的心智。

麵對著這樣深沉的梟,或許也能猜到他的一丁點想法。

「所以真的啊、不吃了我嗎?」

疲勞的桀世閉上眼睛又冷不丁睜開,他不斷的思索卻得不到心中能夠肯定下來的回答,隻能得知梟這種家夥……果然很難猜透。

到最後,也隻能以這樣布滿濃重威脅感的話語妄圖試探出什麼。

「梟!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雖然我不知道……但是當我是棋子的後果,可是會被我這個有獠牙的棋子咬的此生不敢再觸碰棋盤的啊!在這個世界我隻得知並遵守一件事——沒有喰種會心慈手軟。」

「你,並不需要知道。」

身上穿著的熨燙的筆直的侍者服絲毫不因剛才的戰鬥而淩亂,終於開口的梟背對桀世進行簡短的回答。

「這樣的猜測,也是毫無意義。」

「嗬、嗬嗬嗬——」

聽到梟的回答,桀世發出刻意的笑聲。

放他一馬?這位梟啊……平淡的態度還真的就如同放過了腳邊路過的沒頭沒腦的小螞蟻一樣,隨意的甚至讓人有些惱火。

「梟,你知不知道我是個喰種?並不是什麼扔在路邊的小狗,是準SSS級的半赫者啊!!」

手指猛然用力抓著破裂的地麵的桀世,從喉嚨中發出如此低沉而憎恨的咆哮。

「我咬牙爬了這麼久,才擺脫曾經那種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地位——托你的福,現在!在18區和個土包子一樣作威作福這麼久的我再次醒悟到,我隻是個自視過高的……垃圾!不能爬到最高點就枉自得意,最終還隻是個垃圾而已!」

「垃圾,偶爾也會有它的作用。」

「啊啊,這個聽起來不錯,但是隻是當做笑話聽起來不錯而已!垃圾的作用——隻能被焚燒!」

「你的想法還真是極端呢,共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