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年輕病號(1 / 2)

院長的黑色轎車駛出鎮子後,徑直順著古城河向東而去,車速不急不緩。

楚江童在後若即若離跟蹤,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他不會隻是一個普通病號吧?既然跟了這麼久還是探個究竟也免得遺憾。黑色轎車拐上一個陡坡後在路邊停下,這地方是老婆河,村邊有個羊肉館。

年輕病號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村南邊的山路上走去,那是去黑大峪村的山路,院長的黑色轎車繼續向南,一會兒便消失了。

楚江童將車停好,目光一直不離遠處的年輕病號,生怕他飛了一般。此時,公路上並沒有多少車輛,行人寥寥無幾。

噢,院長下班後順路捎了他一程,通向黑大峪的山路又窄又陡,除了農用車,小車根本就沒法走。

年輕病號兩腳輕鬆,走路很快,露踝九分褲使他的雙腿看上去又長又彎,像兩張弓。

山路上走著如此衣著的一個年輕人,挺搞笑。

楚江童挺矛盾,但強迫自己不要放棄,至少可以排除一種可能,再說自己對這條路不熟,算是處女之行,還好自己喜歡第一次。

年輕病號體質不錯,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上了山頂。

楚江童握戟跟隨,直到此時才感到不對勁,因為離村子越來越遠,剛才的公路變成羊腸小道,而且被雨水衝刷得特別難走。

他這是要去哪裏?哦,窄窄的山路與另一條寬些的公路在山頂處相交,楚江童仔細辨認,不由得一陣驚喜:嘿!這不是前往冥門澗村的那條公路嗎?走過幾次,有印象了。

年輕病號走了一段後便嗖地躍上一塊青石坐下來,看上去他根本不累,這是要回望風景,自己今天沒那雅興,若在往常一定會陶醉於那身後的景色。不料,這家夥像個瑜伽會員一般默默地盤腿坐在青石上,盯著遠處的袖子山直到黃昏來臨。

楚江童耐心地躲在一處地堰下,每次抬頭都看到他以同一種姿勢靜坐。我靠,你可真修男!哎?這家夥有女人味兒,不會是個“二姨”吧?

再次抬頭向山坡上望去——噓!隻有一塊大大的青石,年輕病號已不知去向。

楚江童一下子彈起來,急急向山頂上奔去,四周烏蒙蒙一片什麼也沒有,看來這個年輕病號,果真不一般,難道他就是那個有著“冰碎裂體”功力的“人”?

天哪?

楚江童將畫筒背好,單手提戟,加快步子向著暮色蒼蒼的山間追去。

追了好久並沒有人影,這家夥走得也忒快了,不會是隱身了吧?一會兒冥門澗新村被甩在山下,緊接著就是冥門澗老村了,緊張驟然升級,周身跟澆過水一般,熱氣呼呼直竄。

想了想還是先到鬆柏林裏看看再說。經過詭異的池塘邊時,塘水幽靜,連蛙聲也沒有。

悄悄閃入鬆柏林中,林子裏靜得反常,好像不是山林而是一處廢棄多年的劇院,這種死寂不禁讓人毛骨悚然。也許是心理在作祟,若沒有那天夜裏的經曆,或許不會這樣緊張。

林子裏昏暗陰鬱,楚江童悄悄躲在一棵柏樹後,靜靜地盯著“茅屋”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雖然,年輕病號能不能來這裏還難說,但隱隱覺得這地方極有可能就是破譯“冥門”的一條蹊徑。

他,從表麵看來跟常人無異,氣度上則有些特別,他究竟是人還是鬼?如果不是鬼也一定是世間高手。被自己紮瞎眼睛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他?

老道士的法器出現於自己的枕邊,會不會是他所為?他這樣做有什麼目的?

林子裏潮氣很重,衣服粘粘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等了許久,並沒有等到什麼結果,既想撤退又不甘心,按時間推,年輕病號早該回家鑽進夢穀了,自己還傻癡咧咧地在這裏癱等,蠢到梢了!

正罵著自己,天空颼颼甩過幾條猙獰的閃電,火鞭一般。樹枝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青嫩的鬆球被甩得紛紛飛落,下雨了!這可咋辦?連個避雨的地方也沒有,可恨又可怕的“茅屋”,也不會白為自己遮風擋雨。

天氣就是這樣反常,憋了幾天今夜終於憋不下去了,跟撒尿一般。我靠,這是雨嗎?簡直是噴灌機那!啊,好……爽……喲!

楚江童像隻可憐的猴子一般貼在一棵鬆樹下,寸步難離,雨水將空氣逼得越來越稀薄,連喘氣都困難,嗆得直咳嗽,暴雨在電閃雷鳴中傾瀉而澆。起初,他還縮著腦袋背誦打雷下雨的時候不要站在大樹底下……後來借助稀薄的空氣罵道:我TM缺心眼啊,有房子還不知道享福啊?嘿喲,不罵了,惹了老天爺還得受罪。

沒想到,這老天爺真欺負人,越是怕它,它越讓你無路可走!

啊——吼吼吼——

楚江童突然狂吼一聲,震得林間更為恐怖,閃電光芒照著他白森森的臉,若呈現在視頻中,定會靈異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