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有什麼錦囊妙計,我們自有一定之規!”
自此之後,陰陽之魅——複活之鬼,竟然安穩了下來,沒再輕易出現。
漸漸地,古城村又開始恢複往日該有的秩序,人們似乎認為,那壽衣事件已經過去了,不會再次在村裏發生。
事實上,謎底並未真正解開,因為製造謎局的鬼魅,暫時沒有行動而已。
楚江童的感覺沒有錯,當陰陽之魅出現於古城村之時,陰世的幾股邪惡力量正在悄悄集結,準備借機擁入各個村落。
眉月兒的哥哥喬閈便是一股,他在期待著最佳時機,恰巧,楚江童意識到這一點,並且及時斬斷陰陽之魅的附魂之物,所以,他沒敢輕舉妄動。
另有一股邪惡勢力,便是那些散居於山間的鬥笠鬼卒,雖然他們的統領變為一具白骨,然而,這是一支驍勇善戰的狂熱分子,擾亂陰世陽間的激情,從未終止過。
當他們探聽到陰陽之魅消失之後,便也偃旗息鼓,深斂山間。
可以說,楚江童與眉月兒的墳邊伏擊,不僅讓陰陽之魅看到了陽間的牢不可破,更讓那些圖謀不軌的陰世力量倍感驚噓與膽怯!
楚江童——這個狂霸正義的年輕人,成為他們的一個夢魘:世事便是如此,靜中有動,動中有靜,靜可製動,動亦致靜!隻要有人,就必然生動,隻要有動,必定生靜。靜——才是人的最終向往,可是,萬事皆有兩麵,不是誰能操控的。
楚江童和眉月兒來到村北的變壓器屋子裏,那一隻大大的鞋印,已經沒有了。
“眉月兒,田喬林的奶奶連鳳芝,是這陰陽之魅的主導者,她應該也有自己的弱點,否則,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唉!但願她從此歸隱自己的一片虛空陵地,別再出來!”
“那夜,她無奈的笑聲中,應該是對田氏家族並不滿!隻是沒有人能夠說清那一段故事!”
“他們家族之內的事,外姓人隻能道聽途說到一點點外層消息,確切的內容也不可能盡知!”
村裏人並不明白,為什麼壽衣事件會這樣輕輕巧巧的過去。他們認為,死了個田玉鵬、薑老漢,的確太輕微了!好像隻開了個“引子”。
不過,田玉堂挖過的那一片地,就此中止,挖掘機再沒敢開上去亂挖,這片地閑下來,亂七八糟的土層,雖然,經過日曬雨淋,仍然有幾分令人恐怖的遐想。畢竟,在這裏曾發生過一場鬧劇般的恐怖場麵,薑老漢死了,其中的謎也就似乎被帶進了墳墓。
夜裏,楚江童和眉月兒靜靜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各自想著心事。
眉月兒翻了個身,扳住楚江童的堅硬肩頭,憂悒地目光閃爍著。
“小童,我們那天看到哥哥時,他的樣子很奇怪,是不是他正準備侵擾陽間?再說了,他為什麼對我們的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
“眉月兒,我也看出來了,他正想借機發兵,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沒料到,我們首先鎮住陰陽之魅,若非如此,情境將是另一番狀況!好在,他們暫時按兵不動!”
“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你與我哥哥兵戎相見,你會殺了他嗎?”
“這……噢!我接個電話……”
手機在床邊的畫案上,打在振動上,屏顯閃爍。
“滕倩雲——”果真是她。
大洋彼岸的她,總選擇夜深人靜時打電話來,像個特務。也許,她狡黠地利用這個時間差,恰好琢磨透了祖國的深夜中,不至於被誰監控和鎖定其位置吧!
滕倩雲在電話中哭了。
她用一種懺悔的語氣,向楚江童訴說著自己在那邊的狀況。
“滕倩雲,雖然,我沒有去過你那裏,但可以想象你在異國的寂寞與無奈,但是你知道嗎?解除這種痛苦的方法,並非沒有……”
“楚江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們還有回頭路嗎?在這裏,我是個逃逸分子,回去就是個階下囚,人人指責嘲笑的階下囚啊!嗚嗚……”
“但是你想過沒有,你還年輕,走錯了路,還有時間回頭,接受懲罰,或許就是對你心靈的徹底洗濯……”
“憑什麼?要我接受懲罰?有那麼多的同事,比我們還嚴重,但他們為什麼在國內生活的逍遙自在?我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的態度異常決絕,似乎要與自己吵起來了。
她將楚江童看作哭訴的對象,又將他定格為一個自己人生旅途中的業餘導遊。雖然不一定采納他的建議,但總覺得讓他評判一番,唯有如此,才能使自己此時的心境得以寬慰的同時,獲取一絲絲異樣的自豪。
“滕倩雲,你多保重!”
“楚江童,這是在挖苦我?”
“不!”
“如果那一夜,你留在身邊,也許,我不會走……”
“你錯了,你的去留,與愛情無關,與父母無關,與家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