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九盞鬼燈果然引來了他們的仇敵——惡鬼田之行。
田之行不是自己來的,身邊多了個幫手,是老婆婆的兒子虎兒。
眉月兒看得真切,差點喊出聲來,楚江童沒想到,這個田之行不僅自己作惡多端,還拉了個不諳心計的年輕鬼。
先看看再說,這時候出去,他們正在劍拔弩張,根本不起作用。
眉月兒生怕虎兒傷著那八個鬼丐。
再說,這八個鬼丐若是傷著虎兒,或是殺了惡鬼田之行,也不好,都怪田之行,偏偏殺了他們的恩公苦生。
田之行和虎兒被困在核心,而田喬林和田玉堂卻看不到他們,連那提著燈籠的鬼丐也看不見,因為他們是凡人。
不過,通過剛才飄來的兩股風可以猜測,肯定又來了幾個鬼。雖然,看到九盞鬼燈靜悄悄的,卻很顯然,他們正在對話。
田玉堂很鬼,趴在地上,撅著屁股,頭拱地麵,這叫管頭不顧腚,趁田喬林不注意,悄悄爬出鬼燈的包圍。
待田喬林發現他時,他早連滾帶爬地跑遠了。
田喬林心裏那個氣啊,別提了,他也不傻,逃命還算有一套,便獨創了一套田氏逃生法——仰麵躺下,閉上眼,雙腿蹬地,跟仰泳差不多,一會兒便“遊”出了鬼燈的包圍圈。
也許,這鬼丐們並非有意要殺他倆,隻要他倆把仇敵引來,就算完成任務了。
惡鬼田之行振振有詞:“仇有頭,恨有主,有本事找我田之行,憑什麼禍害我老爺子?”
鬼丐頭領說:“惡鬼田之行,若不把他們弄來,你露麵嗎?今天,我們的仇一定要報,若你再躲起來,我們就會殺了你爹,來祭奠我們的恩公苦生,信不信由你!”
田之行發出一聲瘮人的大笑:“你們奈何不了我,就算你們殺了我或是我父母,那陰世來的王將軍和擾世妖蛛鄭袖,會帶領鬼卒把你們抓去點天燈!信不信也由你們!”
一個鬼丐揚起手中的鐵棍:“田之行,自從你殺了我們的恩公苦生之後,我們便歃血起誓,生則同生,死則同亡,隻要殺了你,我們即可去追隨恩公,難道你以為,我們怕死嗎?”
此話一出,田之行不由一驚:“真他媽的一群臭叫花子理論,居然,破釜沉舟!好,今天我倒要看看,誰先死!”
虎兒按劍注視著這幾個鬼丐,皺著眉頭,直到此時,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根本不想再卷入這場不仁不義的廝殺。
田之行似乎有所察覺,望了他一眼:“虎兒,你給我放聰明點,若是不聽我的安排,就先殺了你的卓越,再殺你娘,現在卓越在我手裏,給我殺了這幾個叫花子!快!”
楚江童心裏咯噔一下,卓越被田之行抓去了嗎?怪不得這幾天沒有她的電話,這個惡鬼田之行,真是卑鄙至極。
眉月兒握住他的手:“小童,別衝動,看來卓越真是被田之行抓去了,這惡鬼詭計多端,若是被他逃脫,我們的卓越就危險了!”
楚江童恨不得一劍將田之行剁成兩段。
但是,眉月兒的話也不無道理,隻有找到他的洞穴,先救出卓越,再收拾他也不遲。
這時,楚江童悄悄地說:“眉月兒,走,我們去他原來住的洞穴裏看看,他總是出奇不意,也許仍然住在那裏!走!”
山坡上響起叮叮當當地兵器相碰之聲。
很快到了田之行原來所住的山洞。
洞口雜石堆積,還是若幹日前,被楚江童給毀掉的,是當時為救眉月兒使用靈悟之氣,將洞內震塌了。
此時依舊,看來,這田之行已經另謀他穴。
眉月兒說:“小童,這惡鬼已經另尋別處居住了,走吧!”
楚江童眉頭一皺:“這惡鬼,生前做過老師,很有智商,待我進洞看看,別被他糊弄了,稍等我一會兒……”
躍過洞口的參差石堆,小心翼翼地向著洞內摸去,幸虧帶著手機,入口約十幾步遠中,亂石雜陳,走起來很費勁。
過了這十幾步之後,地上卻整潔幹淨了不少,而且摸摸石壁,沒有多少灰塵,心裏不禁納悶:若是不住,這牆壁定有灰塵,這是怎麼回事?
繼續往裏走,越來越幹淨,而且桌凳之上,纖塵不沾,啊!肯定有誰在此住過!難道,洞口的亂石堆積,果真是惡鬼田之行的障眼法?
掃一下手機屏,找到卓越的手機號,撥過去,關機!難道,卓越真被田之行綁架控製了不成?若田之行尚在這裏居住,那卓越也可能會在這裏。
輕輕地呼喚了幾聲:卓越,卓越,我是楚江童,你在這裏嗎?喚了幾次,均無應答,挨個側洞察看。
一處側洞中,炕上扔著一件白色長袍,還有幾個空煙盒,撿起地上的煙頭,過濾嘴幹幹燥燥,都被咬變了形,再用手機照著地上,一雙紅色布鞋,伸手摸一下鞋內,濕濕的,一股汗臭味兒,啊!這是田之行的鞋子,而且,剛剛換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