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堂和田喬林這叔侄倆站在山坡上,拿著望遠鏡,望著洞口,他們都很得意,倆人還不停地說:“看你們這群鬼燈還出來不?”
田玉堂問:“大爺,你說這鬼是什麼東西?是不是和人一樣?”
田喬林則搖搖頭:“沒見過,反正不和人一樣!會隱身!”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山洞裏的濃煙終於變淡,火應該是熄滅了。
兩個年輕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模仿特工——他們不知從哪裏買來一身迷彩裝,軍警靴,防刺手套,進到了山洞裏……
過了幾分鍾,兩個年輕人將繳獲的戰利品提出來:一堆燈籠。
田玉堂跑過去,問道:“沒有鬼嗎?他們呢?”
年輕人說:“什麼也沒有,就這九盞破燈籠,可能他們全被燒成煙了。”
就這樣,田支書的“打鬼行動”勝利班師,一戰告捷。
村裏人開始議論,都認為這田玉堂和田喬林有膽有識,智勇雙全,連鬼都被剿滅了。
這真是:
人強鬼也懼三分,人弱狗也撕褲腿。
村裏人對田玉堂更是恭敬有加,懼怕有加。
田玉堂對幾個村民實施了罰款處理,原因是他們沒有集體團結意識,在大家的人身財產安全受到威脅時,不敢英勇獻身,不敢伸張正義,這幾個村民,全是薑姓,他們的責任田就在古城河兩岸。
楚江童去鎮上看望了姚書記,他的身體好多了,倆人好長時間不見麵了,這一次,楚江童很舒暢。
回到村裏,聽到大家的議論,二話沒說,便去古城河邊找到田支書。
田玉堂正在和幾個年輕人討論這次“打鬼行動”中的精彩片段。
田喬林也在,捂著大口罩,眼裏充滿妒嫉,他覺得侄子田玉堂奪了自己的功勞和威風。
楚江童目光冷漠:“恭喜田書記,打鬼大捷,我勸你,立即將那九盞鬼燈放回原處……”
一個年輕人,身上的迷彩服還沒有脫下,也許這小子就有這裝逼的愛好。
這小子上次在田玉堂家時,就看楚江童不順眼,當時田玉堂沒讓他動手,今天手很癢,他衝上前,猛地推了楚江童一把。
沒想到,自己卻撲通一下,趴在地上,而楚江童已經坐在田玉堂北邊的凳子上,好像已經在那裏坐了半個上午了。
田玉堂也有點糊塗,明明剛進屋,自己的手下推他一下,自己人趴在地上,而楚江童根本沒看見動地方,卻坐在這,離自己僅一庹遠的凳子上,怎麼回事?看花了眼嗎?
年輕人比田玉堂還糊塗,以為自己喝多了。
楚江童起身,慢吞吞地向門外走去,這是田玉堂在河邊搭建的一處小板房,平時,他們時常在這裏喝茶打牌。
“田書記,最好是將那九盞破燈籠送回去,弄些破玩意也沒用,再說,人家也沒怎麼著咱們不是?就像是鄰居,互相體諒,互相愛護!”
田玉堂想了想:“好好,說得好,有空就給他們送回去,嘻嘻……”
年輕人不服氣,擋在門口,雙臂抱著,目光挑釁。
楚江童已經站在門外,扭頭看一眼,這個傻望著自己的年輕人:“小兄弟,你這個年齡,應該職業中專還沒畢業,學個數控車床什麼的,挺掙錢!”
沒想到,小板房裏傳來一陣刺耳的嘲笑聲,年輕人罵道:“他媽的,他以為他是誰呀?下次,老子就廢了他!”
田玉堂則說:“這個畫——家,真他媽的古董一個,我兒子還想學美術,我眼一瞪,你他媽的要是敢學美術,我揍死你,哈哈……”
一邊走一邊想,隱隱感覺到,這九盞鬼燈,怕是被惹怒了。隻是他們不知來自哪裏?去哪裏找他們,田玉堂所焚燒的山洞,他們肯定不在裏邊,那他們會去了哪裏?
眉月兒也不知道這九盞鬼燈的事,在陰世時,更沒聽說過。眉月兒和楚江童一樣,對田玉堂充滿了不滿。
問問古柏公公吧!他更不知道!不過,他的一個猜測,卻引起楚江童的興趣!
這可能是一群遊鬼,因為生前沒有名字,入陰後也沒被登記造冊,官不管,民不問,自由自在的在陰世活著,靠乞討過活。
若是這樣,就更不能欺侮他們了,本身就過著貧窮的日子,再說他們也不擾亂陽間,一幅忍氣吞聲的模樣。不幫他們也就算了,還去攻殺他們,實在有悖天理。
祖父喬耕最後給出了答案,古柏公公猜測的沒錯,他們就是一群遊魂野鬼,依靠乞討過活,夜裏成群下山,是去找吃的,並非作惡。
楚江童無奈的問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呢?冒犯了他們?”
祖父喬耕一掌擂在牆上,憤怒地說道:“我聽說當年有個名丐叫苦生,個子矮矮,非常仗義,雖說乞討,可是心地善良,又孝順,背著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