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寨(5)(1 / 3)

雲水寨之五《潘多拉盒子》

誌堅的話在我心裏引起不小的震撼,我並不是沒有感覺得出阿娟那異常的舉動,我們是最為要好的死黨,是發小,也是同齡人,我從來沒有對她產生過絲毫的男女之情,她甚至比我大幾個月,在高中時期的同學大多都先後成家立業的今天,隻有我們幾個還沒有結婚的同學被視為大齡青年。

“阿娟”我在心裏輕輕地說道“對不起了,我們還是繼續做死黨吧!但願你好好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夜已深沉,我無法入眠,推開後門,一陣秋風拂過來,我渡步來到小陽台。這是我的小花園,幽靈天使夜來香正在散發出淡雅的清香。望著這座粵北小城,已進入了夢鄉,夜,很暗很暗,因為雨天,沒有平日那星月爭輝的天象,此時將進入黎明時分,大地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遠處的群山成了一堵巨大的黑牆,凹凸不平的黑影與灰色的蒼穹天空形成一條細細地分界線依稀可見。

在這裏我無法看得見故鄉,也看不到那高聳的桃花嶂。阿娟,你還好嗎?田大爺,您還好嗎?我好想你們啊,但是我隻能獨守年華,因為自幼就有的情結是我對婚姻失去了興趣,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誤了人家姑娘。媽媽,您就原諒兒子吧,您知道嗎,婚姻對兒子來說非但沒有幸福感,而是心靈死亡的墳場!媽媽,兒子即將選擇眾生獨身,兒子是自私的,但這是兒子無怨無悔的選擇。

想起媽媽,我的心就感覺的寒意,早在幾年前起,媽媽就開始對我的婚事嘮嘮叨叨,特別是她那帶有命令帶有哀求的眼神,令我不寒而栗。

她是個端莊的醫生,略帶些傲氣,無論是為人處世,一言一行都極其謹慎,她沒有什麼朋友,也不會主動交接旁人,更不像一般的家庭婦女一樣三三兩兩地議論他人的事情,無論是鄰居還是醫院裏的同事都對媽媽敬而遠之,女人說她是孤獨癖,男人說她是貞德式的冷美人。

自小在媽媽的影響下,我得到最好的啟蒙教育,我的每一步成長都離不開母親的影響,從小到大我都能融入同學同事之中,融入到周圍環境。記得小時候我常常帶一幫同學回家做作業或玩耍,媽媽從來沒有責怪過我,哪怕我們吧家裏折騰的再亂再髒,是的,從小媽媽就不反對我和同學來往。

我一直都是媽媽的驕傲,我的婚事卻成了媽媽的一塊心病,她退休在即,她就像任何一個母親一樣,想早日抱孫子。

“媽媽,之所以離開富饒的故鄉離開您,就是我不想讓您知道或感覺到我內心的黑暗,因為我知道您那悲情的目光無法驅散我內心深處的黑暗,唯有在異地他鄉,我才能平靜地生活在這片寧靜的黑暗中。”我在心裏叫喚起來:“媽媽,兒子不孝。”

山風依舊,熱淚在流,心念在萌動,我身心俱疲,在中秋失明的夜晚裏,無垠的蒼穹大地中,是否還有不眠的精靈在尋覓?

我回到室內,依然無法入睡,打開音樂後卷縮在床,輕音樂彌漫在寢室裏,使得我那桀驁不馴淩空騰起的思緒再次回到現實。

在長假就快過去前,很多人開始返校了,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我看到了田聰,叫住了他。

“您好,合老師,我正想去找您呢。”

“嗯?”這是我始料不及的,“有事?”

他從背囊中取出一大包東西遞給我“這是老貓讓我轉交給您的山茶,說您喜歡喝。”

我接過包,“謝謝!”

田聰看著我,問“合老師,您找我有事?”

“你的腳痊愈了嗎?”我關切地問道。

他笑了笑,捋起褲腳,還有一塊膠紗布貼在創口上,蛇毒已經完全排淨,肌體恢複了健康。真想不到僅僅三天的時間,他就康複了,當時可把我嚇壞了。

“田聰同學,祝賀你康複!”我由衷地說。

他笑了,有些靦腆,“謝謝合老師!我走啦。”

這是一個桃花鄉初級中學的尖子,理順成章地進入到縣一中,隻是年齡略顯大了些,無論個頭還是年紀都比同伴同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