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婀娜多姿
小墨眉眼彎彎，朝靜妃笑了笑。
終於騰出嘴巴來說話了，小墨朝靜妃笑道：“謝謝姐姐了，墨兒特別愛吃這東西。靜妃姐姐早到了？”
“沒有，不過也是剛到而已。”靜妃說話向來輕聲細語。她容貌雖不似餘嫣兒豔麗，但勝在體態極美，卻又看著舒心。她今日著了一件淡藍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紅色的芍藥，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紅色的梅花圖案。芍藥和梅花，雖是完全不同，倒也不顯得突兀。殿內設了地龍，並不是很寒冷，除卻披風，靜妃之前將披著的毛絨披肩也一並取下了，露出了胸前寬片的淡黃色錦緞裹胸。隨著她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更顯體態優雅，婀娜多姿。
小墨低頭瞅了瞅自己，因為怕冷，就在這裏也沒脫了身上的紫色錦緞小襖，脖子上的白色的毛絨披肩也沒有取下。沒吃東西的那隻手裏還抓了一個暖爐。——驀然覺得自己臃腫的很……再瞥瞥靜妃，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啊……
“墨兒妹妹可是從……皇上那裏來？”靜妃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小墨。
“不是，墨兒今日一早給皇後娘娘請了安後便回了墨槿軒，到現在都沒見著皇上呢，想是在皇後姐姐那裏吧。”小墨心不在焉地說道。
“上冬節的國宴很隆重，除卻宮內女眷，朝中重臣，百官命婦也都會來參加，這會子又加上了流梧和月落之使，想來這次國宴熱鬧的很。”說話間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人進了來。靜妃看著承和殿的殿門說道。
“恩，我也聽說了。姐姐以往見過宮裏這樣熱鬧嗎？”小墨在暖爐上焐了焐剛才吃東西的右手，轉頭說道。
靜妃臉色僵了一下，瞬間又恢複了原樣，輕笑著開了口：“沒有，我和其他幾個姐妹雖說是在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便伺候在旁，但很少外出的。當時皇上沒有立太子妃，按例是應當帶其他側妃的，但太子——就是皇上素來不喜帶著內苑的姐妹們參加宮宴。所以大家都很少參加宮宴。遑論這樣宏大的國宴。”
小墨有些摸不透她的意思，看了眼江如畫，又朝靜妃含糊道：“姐姐，你這話可羞煞墨兒了。我家幾位姐姐倒是真得聲名遠播，我這個整天混日子的，怎麼能同我幾位姐姐相比。我就是個不成器的，好在……爹爹慈愛，我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也沒曾有過什麼遺憾的。”
半晌不說話的江如畫倒是淡淡笑了一下：“墨兒，莫說這些有的沒的，如今妹妹得寵，隻莫忘了咱們都是爹爹的女兒便是。”
就是想讓她提到江相，小墨就坡而下：“說什麼呢，姐……”聲音拖得老長，聽起來倒像是親近的撒嬌了。
靜妃在旁邊輕笑。
餘嫣兒看了眼這邊，許是半晌沒說話了，開口道：“這還在上演姐妹情深啊？可真是好姐妹，姐姐聖眷正濃時妹妹在禁足，這妹妹好不容易得了聖寵了吧，卻是從姐姐手中拿過去的。靜妃姐姐，嫣兒說的是不是？”
靜妃麵上平靜，隻淡淡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小墨直接無視了剛才說話的餘嫣兒朝江如畫說道：“姐，按例，爹爹今日和大娘都是要來的是麼？”
江如畫似是有些意外小墨一直同她說話，聞言點了點頭：“正是。大……”
“大什麼？”小墨追問。
江如畫似是有些猶豫，隻說道：“沒什麼。”
小墨也沒有再繼續問，隻看見江如畫的眉目動了一下，似在隱忍著什麼。小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回頭，果不其然，江相爹爹來了——當然這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他身邊帶的並不隻是丞相夫人，江洛凡竟也跟在了身後。江如畫方才想說的，便是“大哥也來”吧？哎呦呦這對苦命鴛鴦哦！小墨在心裏歎惋了一番。
像是忽而想到了什麼，江洛凡落座時微微低了下頭。小墨下意識地去看了眼江如畫，不出所料，她正癡癡地看著江洛凡。——也不知道避諱什麼的。又瞥了眼江洛凡，卻見他忽然看著自己輕笑了一下，小墨嚇了一跳，隻感到自己旁邊殺氣凜然啊凜然，連忙低著頭，餘光看見江如畫眸子發亮，不知是不是眼睛本來就這麼亮還是被什麼東西浸潤了。
吃東西最安全，吃東西最安全——小墨往嘴裏塞著豌豆黃，也不抬頭。旁邊柳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娘娘，您不能再吃了……”
小墨咽下了一口，回頭看了眼柳依，學著她平日裏麵無表情的樣子道：“我親愛的柳依，柳姐姐了，你越來越話多了。說，是不是小芊兒把你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