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風起雲湧
語罷也不等靜妃回話，低了頭仔細尋了吃的去。靜妃似乎是突然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終是未說出話來。
“皇上，今日是上冬佳節，本就是君臣同樂的大好日子。臣妾鬥膽，想在皇上和皇後娘娘麵前奏上一曲，以搏大家一笑，可好？”許是被方才蕭景冷冷的嗬斥嚇到了，餘嫣兒好生猶豫了一會兒，開了口。小墨驚異地看著餘嫣兒——怎麼不叫皇上表哥了？真有趣兒！
蕭景笑道：“嫣兒的琴藝可是上京一絕，得嫣兒撫琴助興，再好不過。”抬頭看了眼唇角噙了笑意的小墨，把玩著手中的酒盞。
餘嫣兒麵帶喜色，膽子也大了些，看了眼小墨央著蕭景道：“皇上，嫣兒對上次未能與墨兒姐姐一同完成一曲抱憾。可否容嫣兒撫琴，墨兒姐姐歌上一曲或是舞上一曲以全了嫣兒心願？”
小墨挑了挑眉，這明明是該問自己的事情，她卻央了蕭景。這叫個什麼事兒啊這是？這個且放下不說，關鍵是，本姑娘不會跳你們的舞啊不會！當年學的幼師，聲樂舞蹈倒是有學過，可是這個時候根本用不上啊！難不成真的要硬著頭皮上？
餘嫣兒不知道是因為飲了些許果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麵色紅潤，一臉期待地看著蕭景。
蕭景噙著笑意，摸了摸下巴，目光移向麵上已經皺成一團的小墨，正好對上了小墨看過來的目光，正瞪著眼睛一臉哀求的看著自己。不知怎的，蕭景驀然想起，她還在相府墨芳苑有一晚，自己回去的有些遲了，正碰見她蕩著秋千哼著歌，見自己來了，她便停下了，沒再唱下去。雖然聽到的不多，但依稀記得自己當時心內的不知什麼微微一動的感覺。
斂了神思，瞧見小墨似乎是打算放棄希望了，扭頭似乎是在思考。卻又抬起了頭看向江洛凡的方向。方才看著她的眼神倒是想著不讓她為難的，這會子看著她的樣子，蕭景忽然起了作惡似的衝動，直接緩步走下了台階。
沉思中的小墨聽得周圍眾人抽氣聲起才回了神，卻看到了蕭景似笑非笑的麵孔就在自己眼前。規矩什麼的還是要有的，忙忙站起身準備行禮，蕭景卻是伸出手止了她要彎下的身體，之後取了她麵前的果酒一飲而盡。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開了口，話語裏都是笑意：“朕方才在想，阿墨飲了酒後便一直是心情大好的樣子，到底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卻原來，是阿墨的酒比朕的要好喝些。”
小墨“嗬嗬”幹笑兩聲：“臣妾這不是沒見過世麵麼？一時見到這麼好喝的酒，就一時興奮，沒忍住。”私下裏卻是見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蕭景一眼，低聲道，“你發什麼神經？”
蕭景似是不以為意，瞥了眼那廂朝這裏看來的江洛凡，微微俯下了身子低聲朝小墨道：“朕在上麵見愛妃神思飄遠不知去向，特意過來問問。愛妃覺得，愛妃的義兄是不是越發英武非凡了？恩？”
尾音微揚，小墨驚愕地看著蕭景斜斜翹起的唇角，聽了“愛妃”之稱，先是寒了一寒，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吃味麼？天可憐見，除了之前因為江如畫的緣由自己看了江洛凡那兒一眼外，便再沒甚麼接觸了。縱是有接觸，那好歹是之前對自己照顧良多的大哥啊不是？遑論自己現在什麼都同他說清楚了。
阿景還這般……小墨一時心內有些甜蜜又有些無奈。向上帝發誓，自己剛剛隻是習慣性地目視前方想些事情——真得沒有在看江洛凡啊！
這人……還真是……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強啊！
剛要分辯一下，蕭景卻是瞥了一眼，小墨心內警鈴大作——果不其然，蕭景直起了身子，看著小墨，隻話卻是同餘嫣兒說的：“取了琴來，嫣兒，你便撫上一曲吧。阿墨方才說了，很是願意同嫣兒一同和上一曲的！阿墨的舞，似乎是連朕都不曾看過。”
看見麵前咬牙切齒的小墨，蕭景方才微微抿著的唇重又翹了起來：“怎麼，愛妃方才不是這般說的麼？”
“……回皇上，是！”小墨咬著牙笑道，“臣妾獻醜了。”
蕭景噙著笑，似是無意地瞥過江洛凡，拂袖走上了台階，重又回到了龍椅上。小墨欠了欠身，起身去了另外的暖閣裏換衣服。
江洛凡垂下了眼瞼。她在宮中，似乎是過得不錯。
——之前宮內傳出江相幺女江如墨寵冠六宮，深得皇上喜愛，看來不是虛言吧。
傳言洛嘉帝並不喜漁色，卻因了墨妃娘娘溺水而罷了幾日早朝。甚至向來不允妃嬪留寢的宣正殿，墨妃娘娘都一直待了幾日。想到之前洛嘉帝甚至笑著同她說，若是醉了，便回宣正殿就好。洛嘉帝是極為寵愛她的吧？她過得似乎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