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陳森睜眼,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裳,打了盆井水做好了清潔,細細的咀嚼著沾了鹽的柳條。
雖然有些不習慣,但繼承了原身的記憶,這些瑣事還是手到擒來的。
門外已經有人家在叫賣早點,各種叫賣喧雜吵鬧,聲音洪亮而有中氣。
深吸口氣,推開了自家小院的門,陳森有些期待,也不知這個世界的早上是個什麼樣的光景。
“剛蒸出來的餅子,熱乎乎的餅子,一個吃飽兩個吃撐咧!”
“豆腐腦豆腐腦……”
“包子,剛出籠的饅頭和包子!”
…………
叫賣聲沒了院牆阻隔,讓陳森對眼前的一切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一條不過三米寬的青石街道,早起的小販們臉上帶著熱忱,向來往的人們推銷自家吃食。
雖說比不過記憶裏的鋼筋水泥,也神似自家小時候的老街。
“哎!長義,今天還是吃兩個餅子麼?”
陳森有些茫然,隨即看向哪個賣餅的漢子。
自己這具身體的字正是長義,而自己每日早上起來都會去賣餅的張老四那裏吃上兩個熱乎麵餅。
“嗯,拿三個。”
想到這裏,遵循以往的人設,陳森摸出五枚銅錢,接過張老四遞過來的餅子,點了點頭。
這三張餅,一張是早餐,兩張就是晚上的吃食。
彙入人群,陳森咬上一口餅子,冷的和硬的似乎也差不多,隻是額外多出了一股麵香,比起記憶裏的那些美食,顯得有些寡淡。
倒也不是吃不起好的,隻是武館的耗費極大,除了每日基礎的藥油、藥膳外,想要更快進步,那就要買武館裏的藥湯。
三個月一百兩的天價學費,可見原主父親有多寵愛這個兒子!
原身自己也是明白的,所以基本上也隻敢每天晚上去吃上一碗便宜的爛肉麵補補油水。
再怎麼每天死人,店鋪裏雜七雜八的稅錢,加上要應付那些打秋風的,陳父已經做到了他可以做的極限。
思索著,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武館麵前,三兩口將餅子混著口水咽下去,另外兩張貼身放了起來。
靠近武館,隔著院牆就已經聽到裏麵有人開始練習。
推開院門,院子裏最顯眼的不出意外便是這個月負責教授外門弟子的三師兄李元,他也是對眾多外門弟子態度最好的一位。
其他師兄的態度也並非是不好,本身外門弟子便是如此,也隻是個交錢學武的交易罷了,基本上三個月就各走一方,談什麼熟悉不熟悉?
紅玉武館要求嚴格,三個月不能突破最基礎的煉皮,那就說明練武的天賦不夠,就算能再交錢學習,外門裏麵又有幾個人能給的出?
比起其他兩家武館二十兩的學費,紅玉武館要的可是整整一百兩!
“長義?今天來的挺早。”
穿著背心,李元站立在院子中央,身前還站著兩個陌生的年輕人,他們臉上帶著緊張。
“三師兄,早上好。”
陳森低頭行了一禮,低頭學著記憶裏的模樣,向李元打了個招呼,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哪個屬於自己的角落,將身上衣服脫的隻剩個背心。
領取了一份修煉藥油便尋了個角落開始站起了紅玉掌的專屬樁法。
深呼吸,隨著身體的本能與記憶中的印象,陳森順利的擺出了一個奇異的樁功架勢,那是紅玉掌煉皮的基礎。
按照武館內部的說法,現在的紅玉掌更偏向於內家,最開始也是通過鐵砂來錘煉手部的皮膜,積蓄火毒。
後來在某個祖師的機遇下,從外家轉內家,通過樁功與藥油來將人體內毒素逼入手掌之中。
此法對於天賦要求更高,也比用肉掌擊打燒熱的鐵砂更加溫和,所以導致紅玉武館的費用比附近兩家更貴,也算是有失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