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天天在一起,這是他們彼此夢想了多少年了,如今終於得以實現,其中的意味也隻有當事人才能明白,外人看到的隻是這一處小小的農家宅院裏,每天都在上演著夫妻和睦母慈子孝的戲碼,好一幅合家歡。
夏景瀾的小藥鋪索性關了門,在家專心的相夫教子,每當想起這個詞,夏景瀾臉上的表情都會變得相當古怪,要是沒穿越之前,或者沒有認識安一川之前,如果有人告訴她,她今後會過上這樣的生活,而且還會樂此不彼,完全是心甘情願,她一定會當即找塊板磚把那人撂倒。
她覺得,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這麼做了她也不會這麼做,這完全就是天馬行空的事,可就是這天馬行空的事,她現在做起來卻果真如此順當,所以才讓她感慨頗多。
不過就算藥鋪關門了,周圍的鄰居有點小毛病了,還是會來找她瞧一下,然後順便開點藥方,每當這個時候,安一川都顯得頗為不滿,要不就是冷著一張臉對她采取不冷不熱的態度,要麼就是發發小脾氣耍耍性子什麼的,這讓夏景瀾有些哭笑不得,前一種態度明顯是屬於安一川才會有的,而後一種鬧別扭發脾氣,卻是漣池的專屬。
有時候她都有些擔心,安一川恢複了漣池的記憶後明顯性格有了些變化,這麼兩種極端的性格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會不會搞得精神分裂啊?而且看安一川的表現,確實有那方麵的傾向。
而事實上卻是安一川將這兩種性格拿捏的恰到好處,什麼時候正經,什麼時候傲嬌都是有分寸的,就像人都會有兩麵性,隻不過安一川的這兩麵反差是在太大也太明顯了。
合家歡的戲碼並不能一帆風順下去,兩個人心中都清楚的很,因為安一川的背後還有個驚鳳樓,怎麼說這也是他拚死拚活了幾年才建立起來的,這期間得罪的仇家也數不勝數,在他根本沒露麵的四年中,驚鳳樓依然能安然無恙的屹立在越州城已經很不容易了,江湖上混的可都是一些過著刀口飲血的窮凶極惡之人,若長此下去,就算他名聲再響亮也要鎮不住了。
相處這幾年,他與樓裏的屬下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過,總是要給他們個交代的。
更何況,就算是撇開驚鳳樓不管,他們還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那便是魔界了,雖然安一川也不太清楚為何他的身死會令得魔界冰封千年,但怎麼說那也曾是他的子民,他不能坐視他們一直沉浸在水深火熱中。
現在的魔界可謂一片荒蕪,說不定哪一天六界平衡被打破,到時候帶來的災難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是六界混亂戰爭還是一起毀滅,誰也不敢輕易嚐試。
清雅的小院裏,絕世男子隨意坐在石桌旁,手裏捏著一張字條深思著什麼,微蹙的眉宇,低垂的長睫,無不顯示著他的認真。
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孩跪坐在石桌的另一邊,本該認真的臨摹字體的他們此時卻是抬起了頭,留用胳膊輕輕的碰了碰離,神秘兮兮的小聲道:“離,你有沒有發現,爹爹想事情的樣子也很吸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