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雨跟我達成協議後,給了我關於夢舒的訊息。
信息並不多,卻讓我的著重點有了新的轉移。
她說夢舒那天收到了男友的短信,說是放學後約她去二教的天台。
而她到達那裏後,有個人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漸漸無力掙紮陷入昏迷過程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被那個人拖到天台的邊緣。
在意識緩緩消散的時候,被推下天台。
下墜的時候強烈的冷風吹向自己的身體,隻不過來不及再看清一次這個世界就結束在了肉體撞擊地麵時令人驚寒的悶嘭聲中。
當尖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時,自己已化為魂靈,漂浮在自己的屍體旁邊,木然的看著這一切。
最重要的一條訊息,是她感覺到,那個人拖拽她到天台的時候並不輕鬆。
很可能,是個女孩子。知道了這個以後,我開始把注意力轉向一個叫穆青的女孩身上。
她是係草口頭上的一個妹妹。
高大帥氣的係草,在和我交往的第二周裏,把穆青介紹給了我。
身邊的人曾經告訴我穆青暗戀係草多年,對係草身邊的女友都有著強烈的嫉恨。
但是那天我們見麵的時候,她卻乖巧的伸出手,主動牽著我,用甜甜的嗓音叫我姐姐。
我細細的打量著她,握著她的手,衝她露出我認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
很多事在計劃中部署著。
我給了金若雨一部跟我聯係的手機。
在她露出這很嘲諷的表情的時候,耐心的解釋了我的用意。
手機調成振動模式放在她的口袋裏,如果夢舒想起任何的線索,就馬上發訊息跟我聯係。
她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隨後她便把視線收回到音樂教室裏,彈著鋼琴的秀影身上。
我知道,她現在心裏最擔心的,就是之後的新生歡迎會。
鄭秀影需要一個人在寬大的迎新禮堂裏自彈自唱。
雖然在母親的治療下她的狀況日漸好轉,康複的速度很快。
但是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表演,真的不會搞砸麼?
即使我也有擔心和懷疑,但是這件事是我安排的,無法改變,所以隻能順其自然了。
因為鄭秀影常常去母親的私人診所裏治療,我去找母親時和她也會碰麵。
不知不覺已經變得熟稔,我走到門邊,輕輕衝她道了幾句加油鼓氣的話。
她回過頭,衝我露出淺淺的笑靨。
迎新那一天,禮堂裏麵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
在禮堂的燈光暗下,聚光打在鄭秀影身上的那一刻,我的心竟然也跟著微微緊張了起來。
利用職權的便利,我讓金若雨站在了離鄭秀影最近的舞台簾幕的後方。
坐在第一排,我可以感覺到,鄭秀影撫上琴鍵的手,帶著微微的顫抖。
她試著抬起頭,看向對麵金若雨所在的方向。
金若雨眸子裏麵溫柔的光,柔緩了她僵硬的挺得筆直的脊背線條。
鬆開緊咬著唇的貝齒,在指尖按下琴鍵的那一刻開始起,古老的音樂起航流淌。
她輕輕啟了唇,唱起那首舒緩且帶著淺淡悲傷的曲子,
我從來不知道鄭秀影的歌聲這樣的好聽,之前因為了解到關於鄭秀影一些小道消息嗡嗡私語的台下群眾,也在鄭秀影柔美舒緩的嗓音下,停止了躁動。
整個過程裏,鄭秀影的視線一直在琴鍵和金若雨的方向流連,認真彈唱的每字每句,仿佛都在向那個人表白著自己最純粹真摯的心意。
金若雨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我看不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