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小蠻被一群幹淨好看的女生送到老師辦公室,臉上帶著得意而屈辱的微笑。微笑隻是維護尊嚴的工具吧,屠小蠻想。
老師指著屠小蠻的鼻子說:
“我們班就是你和猛猛張最差了,我們班的後腿為什麼那麼長,就是被你們拖的。”
數學老師對班主任說:
“你們班是不是新轉來一個同學,長得跟狒狒似的,身上臭得要死。”
班主任笑道:
“你不知道吧,他就是個狒狒,因為長得特別像人,被他們園長送到這兒來,顯得他們動物園重視素質教育。”
回到教室,屠小蠻心中憋悶得緊,嘟著嘴坐在椅子上生氣,勾了勾手指頭,把猛猛張喊過來:
“還我500塊錢。”
猛猛張都快哭了:
“我啥時候欠你的錢了?”
旁邊的人聽到他們的爭吵,興致勃勃地說:
“你們打架好吧?”
猛猛張和屠小蠻激烈地討論打架事宜:
“打吧?”
“好!打!”
“你先出手,女士優先。”
“那我,我出左鉤拳哦”
他們都沒有按照約定出拳,出的都是腳,迅速地踹到對方沒有踹到的空隙,腳風呼呼地響,兩個人都動了真感情,表情緊張,緊繃著太陽穴,合緊腮幫子裏的後牙齒,麵部線條堅定得像個鋼筆頭。
猛猛張和屠小蠻的對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屠小蠻感覺到所有人都看著自己,激動之餘,踹得更是虎虎生風,把猛猛張光溜溜的腿踢得到處都是腳印。
猛猛張踹倒了費穀的桌子,令飼養員給費穀的包子滾了一地。
一盞茶的時間,屠小蠻就被踹中了胸口,飛了出去,被彈到防彈玻璃上又彈了回來,像動畫片裏演的那樣,肉球一樣彈來彈去,帶來呼呼的風。
屠小蠻在空中飛來飛去,感覺自己達到了一種境界,一種師傅從未指點過的境界,一種光和影的重生,她感覺自己被一種獨孤求敗的寂寞所籠罩著,而這種寂寞確是她無法掌握和承受的,她知道,這種無以名狀的哀愁叫做——暈。
幾十分鍾之後,屠小蠻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費穀小心地靠近她,把她歪在一邊的頭扶起來,用紙巾輕輕地擦去了屠小蠻唇邊的白沫,看到特別髒的地方,還蘸點口水,屠小蠻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