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給工錢,我幫你找幾個。我是陝西的。你們東北虎,我們西北狼,”我和他們開了一下玩笑。
“我們是要到香港帶點貨過來,一趟30塊。”
“有人的話,一會和我們一起到沙頭角,準備下,每人帶2套衣服,我在下麵等你們。”
說完,他們也沒有久留。
我在樓裏叫起來,在這裏幾天,認識了這裏住宿的人,但都叫不上名字。
有幾個跑過來,有一些還沒有搞清楚要去做什麼,膽大(估計是沒有錢交租)的說:“一起去吧!”
實際上,我看真正膽大的沒有幾個,大多是學生,都是在象牙塔裏修行出來的。
我們忐忑的下樓、上車、下車,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也不想問什麼。
估計有3個多小時到了,在沙頭角的一個東北餐館裏,有一群東北人坐在那裏,都很結實,一個胖胖的大姐在和幾個胳臂上有紋印的人說笑著。
我估計大姐應該是頭兒,沒有等帶我們的小夥子講話,我便跑過去:“大姐好!”
大姐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看見帶我們來的那2個人和一起來的幾個“流浪漢”,但都穿的筆挺,有兩個還打著領帶。
大姐笑了起來,眯著眼,有點象香港的“肥肥”,挺和善的,“好,貴姓?”
“小弟免貴,三皇五帝堯帝的後代,姓唐,陝西人。”
“好......”
接下來是正題:“我們是去那邊帶點攝象機之類的電子產品,一次拿不過來,找你們幫忙拿一下。”
原來是走私!
我們相互望望,都釋懷了,開始大著膽子問了起來:帶貨的規則,帶貨的方法,看見海關檢查人員的應付方法,兩邊的接頭,費用的結算……
但,最關心的還是:“如果被檢查到,扣了,該如何?”
終於,弄的明白了一些。
“那你們明天9點到這裏集合,不要在外麵亂講!”大姐說完了,我們開始返回。
一路上,我們小聲的相互問對方“明天去不去??”
回到旅店,我們還沒有達到統一的意見,因為大家都對深圳不熟悉,對深圳的特區生活不熟悉,況且是幹走私的勾當。
我到認為,走私隻不過是把一些物資從一個富有的地方轉移到相對缺乏的地方,而缺乏這種物資的地方,官方會因為各種原因而采取相關保護的束縛手段,從而導致產生的一種物質流通方式。這種手段,也並非是正確的。比如做原油的,把國外的原油帶到國內,賣給國有大型煉油廠,這種生意應該還可以,國家也不會太過於限製,隻會睜隻眼閉隻眼的,因為這種物資是我們缺少的並影響經濟大局的,但為了國際輿論,不得不高調呼籲禁止。
小聶在這裏有一個多月,相對認識的人多,經常有湖北的老鄉來房間聊天,有男有女。
一個小巧的女孩,叫玲俐,監利的,學財務出身。她聽到我們在聊這個的時候,她說:“這沒有什麼,我們以前的老板經常幫人帶這些回大陸,還幫我買過首飾呐!隻要不帶太多,就沒有問題。”
我們大家都豁然開朗。
去!明天一定要去!
衝著30塊一趟也要去!
第二天,我們叫起昨天一起過去的幾個人,其中有一個不去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小聶叫上玲俐說讓她幫我們在這邊看東西,我想想也對,就沒有反對。
來到沙頭角,並沒有我想想的繁華,兩邊都是一些小店鋪,海關前的小廣場到處都是講普通話的:“證件!證件!......”
我們有大姐給發的證件,不知道真假。隨著昨天來找我們的一個人開始過關,我們已經被安排好,相距5-10人的距離,陸續接受檢查。邊檢的人員拿過證件看看,再看看人,然後遞出證件,就算過關了。
我們都是第一次,忐忑的,但沒有什麼問題,過去了!
一過關,那個帶我們的人在旁邊等著聚集,還拿著手機聯係什麼。人齊了,帶我們來到一台麵包車旁邊,開始接貨裝到我們自己帶的包中,然後,就被催促著返回,交代我們可能遇到的問題和對答方式......
我本來想多看幾眼香港,但到處都是人,到處是一些小店,並沒有我想像的高樓,也沒有想像中的繁華,反而感覺象集貿市場。
就這樣,來回了幾趟,我們一起來的幾個在每一趟中都會少一個兩個,是被邊檢人員攔下來的。我每次過去的時候,都換一身衣服。第四趟的時候,我把小聶的上衣換上,就我一個人了,我有點膽怯了,但為了30塊,我還是鼓起勇氣走到邊檢處。
邊檢人員看了我很久,我被看得心慌,臉上有點不自覺的紅了,他問道:“陝西人?”
“是!”
“最後一次啊!”語言嚴厲中還有點關懷。
我估計他看出什麼破綻,點點頭,用眼光向他致謝。
最後一次,我也這麼想,不能太對不起自己的國家!
等我回來的時候,那個邊檢人員還在,我專門回頭到他麵前不遠處,向他用我的目光表達了我的感謝。我估計他可能是我們老鄉或者和陝西有不解之源。他微笑了一下,繼續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