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密密麻麻的人影從樂山出現,從空中急速趕來,數千士兵騎在一種貌極醜陋的奇怪大鳥背上,張弓搭弦,箭如幽靈。紛紛射中撕天騎兵。數千對百,形勢逆轉。撕天軍團陷入危局。
黑衣男子在飄羽淵前默默注視戰局,輕聲自語道:“這就是名揚大荒的魅軍,也不過如此而已。”
魅軍之長在於所駕之魅鳥天性聰慧,與人默契極好。兼之魅軍士兵箭術超群,是以成就了大荒多年不衰的不敗神話。
黑衣男子解下懸掛在腰畔的短小骨笛,在漫天大雪中緩緩吹起了詭異的曲子。
左遲孟默默觀察戰局,忽然從淵前傳來了陣陣悠揚而詭異的曲調,心中忽感不安。正猜測間,戰場之上驚變突現,魅鳥忽然發瘋了一樣互相撞擊,頓時情況大亂,魅鳥不斷死亡,騎士墜落深淵。左遲孟猛然醒悟,是那神秘而詭異的曲子。急忙下令:塞住魅鳥耳朵。
戰場上情況瞬息萬變。黑衣人奏起詭異的死亡之歌。魅軍身陷絕境不能脫身。
大雪紛紛揚揚,掩蓋不住濃烈的血腥氣息。
黑衣人歎道:“我再次拖住魅軍主力,若還不能攻下神山,策嶽侯,那你就讓人失望了。”
大雪之夜,撕天軍團全軍覆滅,魅軍損失過半。此戰不可謂不激烈。
左遲孟皺眉看著漫天飛雪,暗忖:解雲歌如何還不回來?眼前形勢極為詭異,急需與神山長老商議。來犯之敵並非隻策嶽侯一家。撕天軍團的出現幾乎把魅軍全部牽引,煉血堂的又在這裏麵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敵人直逼飄羽城神山而來,又是為了什麼?忽然聽見黑衣人隔著飄羽淵昂揚大笑道:“左將軍神勇過人,果然不愧是羽族名將。”
左遲孟巍然站立在城樓之上冷然道:“本將隻知如何殺死犯我羽族之敵,倒是閣下一曲催魂曲,我羽族魅軍永世不忘閣下賜教。”
黑衣人歎息道:“你我之戰,實在不算公平,你就算敗了,也不算了。”
左遲孟眉毛一揚道:“今夜兩敗俱傷,你又哪裏算勝了?”
黑衣人詭秘一笑,悠揚長嘯:“神山之上。”
左遲孟臉色劇變,神山若有事,羽族萬劫不複。不過飄羽城乃扼守神山之咽喉,敵人不經過飄羽城,又如何攻下神山?
黑衣人負手而行。
此刻,忽然殺聲如潮從城裏傳來,左遲孟心裏大駭,莫非神山真的有事?
在漫天匝地的白色雪花中,無數鐵甲士兵從飄羽城後湧來。而飄羽城後正是羽族聖地神山。
左遲孟臉色慘白。這隻龐大的力量又是如何繞過飄羽城滲入神山的。飄羽城拱衛神山,乃是神山最後一道屏障。如今敵人卻悄無聲息從神山方向而來。這意味著什麼?左遲孟驚怒交集。神山如今情況如何,才是第一要緊。飄羽城得失已不重要。一念及此,左遲孟怒聲道:“魅軍統領暫代最高指揮,飄羽城二十四飛鳥聽令:即刻隨我上我聖地神山。”眾將肅然聽令。
左遲孟歎道:“神山若有不測,你我一應人等全是羽族千古罪人。”眾人默然不語,形勢危急至此。眾人臉上露出悲壯神情。
二十四飛鳥乃左遲孟貼身衛士。解雲歌亦是其中之一,開戰之前左遲孟已覺敵人所謀者應是神山,故遣解雲歌前往神山拜見長老稟明此事。而此刻解雲歌尚未歸來,形勢已是巨變。此去神山,若神山一切安好還罷了,若已失陷敵軍,此去應該沒有回頭路了吧。左遲孟暗忖,艱澀一笑。展開身形,正是羽族千古絕學,羽渡術。身形如電,飄忽而去,二十四飛鳥餘者緊隨其後。
黑衣人依然孤身站立在飄羽淵畔,在茫茫大雪中愈發的神秘莫測。身形一動,消失在漫漫飛雪中。
神山山體綿延千裏,山上奇花異草無數珍禽異獸舉不勝數。魅軍所倚仗的魅鳥在大荒之中,隻產於神山中。此地更是羽族千年以來的長老祭祀聖地,神山久已是大荒中神秘詭異的所在。
左遲孟全力急行,在風雪中如同飛翔的羽毛一動數十丈。
飛行了大半個時辰,神山已在眼前。卻不見一點動靜,左遲孟驚疑不定。神山的主人,羽族的執政者,他們所擁有的實力可非同一般。羽族屹立大荒數千年,其底蘊與實力絕不會隻如表麵。左遲孟更是見識過神山長老的力量。那種強大而詭秘的力量不是輕易就可以摧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