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梨香(1 / 2)

夏日眼看就要過去。三個孩子對玩耍的興趣遠遠要高於劍法。墨竹也明白這點,所以平常也不怎麼教他們,而那兩把劍也就被掛在自己的房間牆壁上,染上了些許塵埃。

又是一個午後,天淨雲潔,碧海銀沙,一切都一如往常的安詳。三個孩子在沙灘上堆砌著自己心目中的城池的樣子。微雨的城池氣勢如虹,林菀的含蓄內斂,而西銀兒的則非常怪異,但她自己非常得意自己的傑作。

這時,遠處海麵上徐徐漂來一艘小船,桅杆上的帆布是醒目的紅色。三個小孩才不會注意這些呢,他們兀自玩耍著。然後當小船快要靠岸的時候,微雨才站起來,對林菀和銀兒說道:“你們看那艘小船,不是我們這一帶的漁船。”

西銀兒也停下了手中的創造,拍盡沙子,然後啟目望去,說道:“的確不是我們這一帶的。紅色的帆布確實少見啊。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啊,我知道了。”

此刻林菀也站起來看著這艘怪異的小船。微雨趕緊問銀兒:“你知道什麼了?”

西銀兒神色緊張地說道:“他們可能是秘宗的。”微雨一聽,馬上輕聲對林西二人說道:“你們先穩住他們,我去告訴墨師父。”林西二人點點頭,此時小船已然靠岸。

是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老嫗,右手握著一把銀杖,額上圍著一條紅色絲巾,滿頭銀絲,雙眉也已盡染銀霜,皺紋密布,牙齒倒保護地很好,眼神中透著幾股邪氣。她左側站立的,則是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這男子著一身青衣,麵容俊朗,頗有幾分儒雅,手中握著一把長劍。而在老嫗右手邊的,則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稚氣未脫,紮著麻花辯,兩眼不大,但眼神特別柔和,鼻子挺好看的,穿一身紫色的衣裳,蠻可愛的。

老嫗看見林西二人,於是走過來。步伐很穩呢。對林西二人說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西銀兒見這老嫗這麼老,沒什麼好感,但為了拖延時間,穩住他們,於是慢慢說道:“這個…我們這個地方啊…是一個漁村,至於…至於叫什麼嘛…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然後又故意問林菀:“哥你知道嗎?”

這時那個紫衣女孩細聲對西銀兒說道:“你還是好好跟婆婆講吧!”聲音極為輕柔,林西二人都聽得出來是好心提醒他們的。但是西銀兒哪顧得了這麼多,她隻是一心想要拖住這三個陌生人。

林菀這時候說道:“這位老婆婆,請問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麼的?”

老嫗沒有說話,女孩替她說道:“我們來這裏是為了找一個人。”聲音依舊輕柔,而且吐字極為清晰,仿佛每個字都是經過雕飾一樣說出來的,聽上去舒服極了。

林菀看見紫衣女孩靠在老嫗身邊,麵容嬌小,身子柔弱,說話的時候胸口起伏,說完都有些呼吸困難似的。林菀不禁在心裏想:這小女孩身子真是太弱了。林菀心裏一邊想嘴上也就順勢對紫衣女孩說道:“你好象身子很弱,是不是…是不是…”本來想問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病,剛到嘴邊又覺得這樣問沒禮貌所以沒敢問下去。

西銀兒則打趣林菀:“哥哥現在終於不再那麼不愛說話了!”

老嫗明白林菀想問什麼,於是說道:“她是得了一種病。”這時女孩咳嗽了幾聲,聲音卻依舊柔弱。這時候老嫗有點淒涼地說道:“造化弄人。能不能治得好,隻能看天意了。”

這時邊上的男子說道:“這個病沒什麼的,隻是身子虛了些。以後多習練我們弄家的內功心法,自然就好了。”

老嫗說道:“也隻能這樣了。”說完往整個漁村望了望,說道:“你們這裏究竟叫什麼?”

林菀說道:“我們這裏地方小,沒有什麼名字的。”

西銀兒一直愛說話,隻是看到這個老嫗古怪的很,才懶得跟她多費口舌。隻是在一旁盯著女孩看,心裏直想:唉,要是我有她一半漂亮就好了。

老嫗又問道:“那你們這裏最近有沒有什麼人來過?”

西銀兒此時好象又有很多話說了,趕緊接道:“人,自然是有來過的。隻是不明白你問的,是活人呢還是死人呢?”

老嫗原本對西銀兒就很是看不慣,於是陰笑道:“活人自然是問活人了,你有不是死人,我為什麼問死人?除非…”

西銀兒也生氣了,她瞧這老太婆很有武功的樣子,雖然心裏有些懼怕,但她哪去考慮那麼多,厲聲問道:“除非什麼?”

老嫗笑道:“除非你是死人!”

西銀兒正待發作,林菀搶在前麵說道:“老婆婆莫怪。你問我便是了。我們這裏最近除了打漁的,沒什麼人來過了。”

西銀兒哼了一聲,說道:“我是死人又怎樣?哼,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

這時女孩說道:“這個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