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墨竹帶著三個弟子:西銀兒,林菀和微雨一起往墨竹登岸時的海岸走去。時值仲夏午後,陽光仍然熾熱。西銀兒有點倦意了,拉著林菀的手慢騰騰地挪動著腳步。嘴裏還不時發出嘟囔的聲音。好不容易到了那個地方。隻見挺多礁石的,看來寶劍不會沉得太深。
墨竹於是說:“你們誰會潛水啊?”
微雨回道:“師父,我們三個都會!”
西銀兒強道:“喂,誰說我會啦?我就不潛。”說完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微雨不理她。
墨竹說道:“那好,你們誰下去把劍打撈上來?”
微雨應聲道:“我來吧!”
墨竹還沒來得及開口,西銀兒先嗆道:“切,別逞能了!到時浮不上來就有好戲看了!”
林菀道:“銀兒,別亂說。”
西銀兒撒嬌道:“哥,連你也不幫我說話?”
林菀隻好說道:“沒啊。”
墨竹指著一塊礁石,然後對微雨說道:“阿雨,你看那塊礁石,我當時停船靠岸的時候就是在那停的,然後把劍往北邊過去一點的地方扔下去了,你從那塊礁石的北麵潛下去吧!”
微雨應道:“好的。”說完便把衣裳脫了,隻剩一條短褲,然後潛入水中。
墨竹心裏有點打鼓:他還隻是個七歲的孩子,萬一有個閃失。這可不好辦。還是算了吧。
於是他又喊道:“阿雨,算了吧。你快上來。”
可是微雨已經潛入水中,岸上的聲音聽不到。他還是往師父說的地方潛去。
西銀兒在一塊礁石上坐下,把鞋子脫掉,讓林菀提著,然後赤著腳踢打著海水。海水碧綠清澈,可以看見細軟的沙礫。
過了不久,微雨浮了上來。手裏拿著兩把劍。正是墨竹說的遲重和幻一。墨竹很是開心,連連稱讚微雨。西銀兒待大家走到沙灘上,馬上把兩把劍攥在手裏查看。
西銀兒看第一把劍,隻見劍身一片寒光,很鋒利的樣子。靠劍柄處刻著兩個字:幻一。然後再看另一把,幾乎和幻一劍一模一樣,隻是刻的是“遲重”二字。
西銀兒於是問道:“師父,這兩把劍好象一樣嘛!”
墨竹笑了笑,說道:“本來就一樣啊。隻是靠那兩個字來區分而已。”
西銀兒覺得很沒趣,於是又問道:“現在可以跟我們講那個傳說了麼?”
墨竹點點頭,說道:“你們跟我來,我們到椰林裏坐下來說。”
西銀兒一聽,提步就往椰樹林走去,嘴裏還說道:“你們快點,熱死人了!”
大家在椰樹林裏揀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然後墨竹開始說道:“這個傳說有幾百年了。”
西銀兒此刻沒了太陽的炙烤,一下子變得很有精神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有幾百年拉?幾百年前你又不在世!”
墨竹解釋道:“這也是別人跟我說的。”微雨瞪了西銀兒一眼,然後說道:“師父您繼續說。”
墨竹於是繼續說道:“幾百年前,有一個偉大的鑄劍師,他叫……”
西銀兒很是迫不及待,打斷墨竹,說道:“他叫什麼?”
墨竹說道:“他叫什麼大家已經忘記了。”
西銀兒暈道:“暈。”
墨竹繼續講述這個傳說。
原來是這樣的。有一次這個鑄劍師去幻愁海拜訪朋友,那個朋友在幻愁海裏麵的一座島上。見到那個朋友後,兩人一起去島上最高的山上拜佛求平安。進入寺廟,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兩人便欲離開。正當此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從後麵叫住了他們。
兩人不明就裏,老者於是對他們說道:“久聞鑄劍大師,今日得見,實感幸甚!”。鑄劍師當時的名諱就已經被人忘卻,人們隻是稱他為鑄劍師。鑄劍師於是說道:“不敢。請問您有何事?”
那老者撚了撚須,緩緩說道:“我數年前翻讀古書,在《於經清談》裏麵看到一段關於七月神的記載。”鑄劍師問道:“七月神?這是什麼神啊?”
老者繼續說道:“書上說這是一個能實現人願望的神。至於為什麼叫做七月神,書上隻是說神生於七月,故名。裏麵的重點不在這裏。而在於如何召喚七月神。書上說要用七把劍來召喚。”
鑄劍師問道:“哪七把劍?”
老者說道:“幻一,明辰,遲重,琴若,湮如,離雙,別天。書上說世間尚無這七劍,需要搜集幻愁海底的千年玄鐵。我花了數年時間雇傭水手,才把鑄造七劍所需的玄鐵搜集齊。”
鑄劍師仔細地聽著,然後問道:“那麼您老人家是在等我嗎?”
老者說道:“恩,我知道你會來這裏。”
鑄劍師有點疑惑,心想他怎麼知道我會來這裏呢?他朋友於是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他是術士。”鑄劍師這才明白。於是說道:“那您要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