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舞不動聲色,這她才明白,已經開始考核了。

信號彈嗡鳴著衝向天空,綻放的一刹那,謝輕舞就看到身旁的空氣一陣漣漪似的波動,一位灰衣老者就像撕裂空間一樣出現在她麵前。

“你是謝家的小子?”像是含著沙子似的聲音。

“是。”恐怕這就是爺爺找來幫助她的人了。

老者點了點頭,伸出枯枝一樣的手,一把抓住她的後衣領,縱身躍下萬丈深淵。

謝輕舞的心猛地一提,卻見那老者躍下後在峭壁上猛蹬一下,側身抓住崖上垂下的藤蔓,順勢滑下,滑到藤蔓盡頭時,並腳踹在崖壁上,借力一躍,謝輕舞隻感覺風吹的臉刺疼,接著整個人就騰空了,毫無借力之處,原來那老者躍到對麵崖壁上時,攀住藤蔓,飛簷走壁似的登上崖頂,然後將謝輕舞整個向前拋。

謝輕舞一記“平鴉落雁”式屁股著地滑行向前,停下來時轉身向後看已不見了那老者。

謝輕舞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她拍拍屁股向前走了幾步,景色突然又轉換時,已經沒有太多驚訝了,就像上次那個白袍人說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修仙者的存在,他們擁有凡人所不能想象的能力,剛才的場景轉換應該是類似於結界之類的東西。

這次的她是站在一間屋子中間,麵前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瞟了她一眼,沒有絲毫的驚訝。

“你已經通過了考核,拿著這張地圖還有銘牌,找到登冊處,把牌子交給他們,然後登記就行了。”他毫無起伏的聲音重複著這些話,然後將一個牌子和一張地圖交給謝輕舞,接著埋頭又寫寫畫畫不再理她了。

當謝輕舞第十五次又繞回同一個地方時,她開始懷疑這張地圖了,明明是按著畫的路走的,可是卻總是繞回來,難道這也是一個考核?可是剛剛那個人說她已經通過考核了呀!周圍除了銀杏樹就隻有這兩條路了,這樣也能走錯?

“乾為天,坤為地......木,五行......陰陽二氣生金、木、水、火、土,五行,離為火......十二地支......”

謝輕舞好像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轉身卻看到不遠處的一位少年,他站在樹下,腳邊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石頭,手裏還捏著一顆石頭,嘴裏喃喃著,身上瀾山學院的院服沾滿了泥土。

謝輕舞心生疑惑,她繞了十五圈都沒有看見這位少年,怎麼一轉眼他就出現了?

“請問登冊處怎麼走?”謝輕舞上前問路。

可是那少年仍是呆滯地盯著手中的石頭,嘴裏仍念念有詞:“坎為水,申五步,亥二步.....”

謝輕舞站到他麵前,加大聲音問:“請問登冊處怎麼走啊!”

那少年眨了下眼睛,頓住了聲音,然後緩緩將目光移到謝輕舞臉上,眼神迷茫,像是越過她看別的東西。

“請問登冊處怎麼走?”

少年就那樣沒有焦距地與她對望,直到謝輕舞想轉身離開時,開口道:“登冊處,向東走五丈,向北走二十丈。”聲音機械。

謝輕舞愣了一下,發現少年又緩緩將目光移到手中的石頭上,整個動作下來就如同慢鏡頭一樣,謝輕舞疑惑地打量了一下他,然後向他指的方向走,出乎意料地這次沒有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