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巨響震醒了尚在迷茫的男女。
蘇安夏如夢初醒般的瞪大了雙眸子,用力推開離的很近的男人,轉過頭,忐忑的看著一臉暴怒的上官鳳。
上官朱雀則是對男人打擾自己的好事表示十分不滿,可是無奈,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新郎官,所以即使心裏有再多的委屈可隻是輕輕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麼。
身子被麵前穿大紅喜跑的女子一推,重心不穩的就要向後倒去,幸好兩隻手還算靈活,及時撐住了自己欲倒的上半身。
神色複雜的給了麵前惴惴不安的女子一眼,上官朱雀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袖子裏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上官鳳終於製止住了自己想殺人的那股衝動,冷言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們該走了吧,今晚不許鬧洞房”。
淩厲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張臉,直至確定每一個人都臣服的低下了頭,男人的目光才轉向心安理得坐在自己新床上的無賴。
如果不是顧忌後果,上官鳳真的有衝動衝上前撕碎那個男人。本來對他要娶和風這件事,上官鳳就一肚子火氣了,誰知道自己剛回房,竟看見他要輕薄自己的新婚妻子?這,這像話麼?
不對,說輕薄還不恰當,自己剛才分明看見那女人一副心甘情願的樣子,要不是自己及時進來,說不定兩人都已吻上了。
一想到這個畫麵,上官鳳就氣得氣血上湧,寒冷的目光掃向縮在床邊的女人,很好,既然你敢玩,我就要你付出應得的代價。
努力深吸了幾口氣,試著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暴怒,“四哥,感謝你把我的娘子送回來,現在,我們夫妻要休息了,也請四哥早點回去吧”。
上官鳳這一段話,聽得所有人都不禁暗暗稱好,僅僅幾句話就立刻在上官朱雀和蘇安夏之間,劃下了一道永不可能逾越的鴻溝。
一來,男人恰當的表明了自己才是那個女人名正言順的丈夫,你隻不過是他的大伯而已,永遠不會有什麼;二來,也適時提出請上官朱雀從自己的新床上滾下來,他們夫妻要辦正事,請他這個外人早點離開。
對於上官鳳火藥味十足的話,男人隻是輕佻了幾下眉毛,隨即又恢複了一臉正常,“既然十一弟回來了,那本王也不便多留了,蘇太傅,就有勞十一弟照顧了”。
上官朱雀側頭對蘇安夏淺笑了笑,磨磨蹭蹭的就要下床。
男人話語裏的不善讓上官鳳的拳頭握的更緊,“安夏是我的妻子,照顧她是我的責任,這點不由外人掛心”。
“妻子?”嘲諷的目光在上官鳳和蘇安夏之間掃來掃去,最後定於蘇安夏那張嚇得慘白的容顏上,“我看怎麼不像呢?十一弟剛剛不是不顧太傅的哀求,追著我未過門的妻子而去了麼?怎麼現在又急著昭告所有人,這位才是你的妻子呢?”
空氣中彌漫著十足的火藥味,所有人都趁著這場戰爭沒打響之前,找個借口先開溜了,免得成為兩個男人的炮灰。
兩個男人各不相讓,都用強勢的目光逼對方俯首稱臣。
上官朱雀的一番話恰好說到了蘇安夏的傷心之處,慘白的臉上痛的沒有一絲血痕,一絲絕望浮上心頭。
為什麼自己逃不掉呢?為什麼自己總是淪為他們兩個的炮灰?他們為什麼什麼事一定都要扯上自己呢?自己隻想過平靜的日子,難道這也是奢求麼?
為什麼他們誰也不肯放棄自己?一定要讓自己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受這種折磨呢?對於和風,他們都可以溫柔似水,為什麼對自己要這般冷漠無情?真的是自己活該麼?